这天中午,江杳在办公室小憩片刻,到点准时睁眼,活动筋骨,端起秘书送来的摩卡啜饮几口,然后拎出小喷壶,给办公桌旁绿油油的常青树浇水。
窗外阳光正好,那抹悠悠然的午后惬意,昭示着他阴雨连绵的心情已经放晴大半。
桌上的手机震动了两下。
发小陈一棋发来消息,约他周六出去happy。
江杳:「周六没空,要见人。」
陈一棋:「谁啊,又是客户?你都加班十几天了,不怕猝死啊。」
江杳:「见老婆。」
下一秒,陈一棋甩来几十个问号。
江杳起身把喷壶放回柜子里,等陈一棋发完癫,才慢悠悠扣字:「准确说是未来的老婆,我可能要结婚了。」
发出去后,聊天框顶部的名字立马跳转成“正在输入中”,保持了一分多钟。
结果蹦出来的消息只有俩字:「恭喜。」
这一分钟里,陈一棋的确打了好多话。
譬如“对象是谁”、“怎么这么突然”、“被逼的你就眨眨眼”、“需不需要兄弟帮你逃婚”。
只是最后都删掉了。
他和江杳穿一条裤子长大,除了沈棠,他没见江杳喜欢过别人,但沈棠已经做了人夫。
出身他们这样的家庭,没几个人的婚姻是自己能完全做主的。
两人被利益扭在一块儿,要么客气配合走形式,要么横眉冷对成怨偶。
江杳能想这么开,从某种角度来说是件好事儿,他何必出些馊主意影响兄弟心态。
再说以往多少逃婚的例子,离家出走,被家里断掉经济来源,吃了几顿糠咽菜后,还不都老老实实滚回来结婚。这生来泼天的富贵,没谁甘愿放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