萩原研二不是不相信松田阵平, 只是他一直都以为自己是替身,结果松田阵平劈头盖脸地告诉他,你搞错了, 你从来都不是替身, 你就是萩原研二。
萩原研二:……
世界上真的会有这种好事吗?
他宁愿相信是苏格兰和波本的阴谋。
被诸伏景光表示帮不上忙挂了电话的松田阵平:……
他和萩原研二对视着, 脑海中回荡着刚才诸伏景光的话,‘松田, 如果连你都不能让他相信,那我们也没有办法了。’
证据可以篡改, 档案可以假造, 脸和声音都可能是假的, 他们最开始不也是因为松田阵平的判断才相信的吗?
松田阵平深吸一口气,好吧,他来!
萩原研二看着松田阵平大马金刀地坐在病床边, 开始滔滔不绝地从他们相遇开始说起, 一直说到确认他的身份。
很符合逻辑, 萩原研二想, 松田阵平所说的一切站在他的角度上都没有问题。
但是,萩原研二手心里攥了一把汗水, 但是他真的就是萩原研二吗?
萩原研二看着眼巴巴地盯着他的松田阵平, 转念又想,其实是不是又有什么区别呢?
在他现在这种情况下是的话又怎么样呢?从纠结自己是不是替身变成纠结松田阵平喜欢的是以前的他还是现在的他吗?
萩原研二的心脏在胸腔里怦怦跳着, 轻声问:“那你喜欢原来的我还是现在的我?”
松田阵平张了张嘴, 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那不都是你吗?”
萩原研二的紫眸黯淡下来, 喉结上下滚动了一下, 看似沉稳又镇定地说:“我不是那个正义的警官先生, 我是组织的芝华士。”
就算他们真的是同一个人又怎么样呢?
他看到过萩原研二的照片,照片里的人笑得那么灿烂夺目,好像生命中从来没有过阴霾。
事实是,那个热烈的,如同太阳一样对世界满怀爱意的萩原警官的的确确已经死了,死在了七年前的那个秋日。
芝华士顶多算是一捧还没有完全烧尽的余灰。
萩原研二突然觉得很难过,甚至比知道自己只是替身的那天更难过,心脏酸涩得像是能拧出汁水,却连哭都哭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