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善节的盛宴告一段落。
白谨他们进入猫冬时期, 县城里满是银装素裹,大雪铺了厚厚一层,做什么事都不方便。
除了某些工坊, 其他地方随处可见停工的痕迹。
火炕的出现倒是让县城里的铺子不至于关门大吉,并且盛名愈传愈远, 乃至于到了最后, 听闻皇室宫殿都在使用此物。
跟着白谨吃螃蟹的董贞都赚得盆满钵满, 就是上课时也笑得牙花子都露出来了。
没错, 他们在冬日还要继续读书。
这就是火炕的一大坏处体现了, 当然,这只限于对还要上课的学子而言是如此。
“先生, 冬日这么冷, 您来来回回也不方便, 不如就干脆给咱们放假吧, 这也是为了你的身体着想。”楚天直搓搓手,憨憨地提议道。
一听这白谨可就不困了, 双眸放光,期待地看向刘先生。
刘先生并不像他们想的那样,不仅没欣然同意放假,反而将两个有想法的人狠狠罚了一顿:“你们看看大郎, 有天赋也依然没有自视甚高, 反倒是发奋学习, 天道酬勤这个道理你们不懂吗?!”
白谨看了看正老神在在做功课的左安礼, 又瞥了眼恨铁不成钢的刘先生, 瘪嘴狡辩道:“先生, 我可没让你放假, 怎么还要罚我呢, 这都是楚天直的主意呀!”
“你怎的这么不讲义气!”楚天直傻眼了,愤愤不平道。
董贞翻了个白眼:“活该。”
刘先生气得吹胡子瞪眼,懒得跟他们斤斤计较,拍板定案:“你们俩给将《论语》都抄十遍,要是再有异议,就翻倍!”
两人立马噤声,哭唧唧地接受惩罚。
其余人见此,没有半点同理心,都在幸灾乐祸地偷笑。
就连温润尔雅的左安礼都不例外,正看着白谨皱着的小脸忍俊不禁。
时间缓缓流淌,眨眼间便到了年关。
年节依旧是跨越古今,家庭团聚的日子,热闹是必然的。
白谨跟左县令他们讲,可以让工坊放假了,这段日子还是要让他们和家人聚一聚才好。
哪成想左县令是赞同这提议,可工人们却纷纷抗议,他们还想着多干几天活,就能多挣几个钱。
左县令没办法,只好召集管事的,让他们规定春节那几天必须放假,双方约定好,这才作罢。
各家的家眷开始才买年货,白谨就拉着左安礼的手,粲然一笑:“我们一起去购置,好不好?”
左安礼无有不应。
年节一到,新衣、美酒和肥羊当然是必不可少的,白谨还将蜜饯和糕点考虑在其中。
“少爷,我想给你买一件衣裳,作为新年礼物。”白谨刚说完,拉着左安礼就往成衣店跑。
性子淡然的左安礼已经习惯了听白谨的话,只是在被他手牵着时,还是会微微发怔,却只能看见白谨乌黑的后脑勺。
多数人哪怕要在这段日子置办衣服,也是像白谨之前那样买布自己裁剪缝制,多余的碎布还能给孩子做小衣,或是女子哥儿用的荷包。
当二人抵达成衣店时,正好碰见了县城里的小姐们结伴出来买新衣。
那么多莺莺燕燕,环肥燕瘦各有千秋,白谨这个没怎么近距离接触女孩的人有点儿脸热,至于他的表姐,那么凶,当然不算。
可是这一屋子的小姐们可没把他们当男人看,就算男女不同席是在七岁的时候,可在没发育完全时,他们在对方眼里那可不就是小孩吗?
左安礼矜贵冷清,如同腊梅般凌霜傲雪,她们只可远观不可亵玩。
魔爪便伸向了白谨。
“好可爱啊,你和你家少爷今日出来做什么?”为首的女子捏了把白谨的嫩脸,大方贵气地问道。
左安礼盯着她的动作,有些不满,具体怎么个不满,他抓心挠肝也弄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