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攸容闭上眼。
头疼如针扎般涌来, 密密麻麻不放过每一处头皮。
“太夫。”
梅盛雪的声音在耳旁响起,头上木簪被人拔下,三千青丝落下, 头皮陡然一松。
太阳穴两旁落上两根微烫的手指, 温度灼人。
“太夫, 生死有命。”
“你信命吗?”玉攸容闭着眼, 向后靠在了梅盛雪身上。
梅盛雪抿住唇, 身体一僵,忍不住挺直了身体, 让太夫靠得更舒服, 手指自额头两侧的太阳穴挪向额头,轻轻按着。
“你不信命。”玉攸容修长的手指一下下抚着平安的头, 感受着它身体不时的抽搐,“哀家也不信。”
梅盛雪不知该说什么是好。
他垂眸看着太夫怀中气息逐渐微弱的平安,眼中染上悲意,
玉攸容也不再说话, 只是闭着眼靠在他怀中, 感受着头顶不轻不重的力度, 和怀中逐渐平静下来的藏獒。
良久,梅盛雪才轻声说道, “我不认命。”
声音轻如雪花, 飘散在空中,无人应答。
许久。
久到身后的胸膛已经微微摇晃。
久到怀中的平安彻底没了动静。
玉攸容才睁开眼。
他伸出手, 搭上梅盛雪伸出的手背, 抱着平安站了起来。
“我们将它安葬了吧。昨日流萤在院中按照它的样子堆了一只雪人儿, 就将它埋在那下面吧。”
“是。”
梅盛雪同他并肩,伸手托住他怀中的藏獒。
流萤画屏开门时看见的便是这一幕。
“主子。”
“拿几把铁铲来。”
“是。”
玉攸容抱着平安走向昨日堆的雪人儿。
雪做的藏獒踩在石头上, 昂首长嚎,十分威风。
他将平安放在它旁边,接过流萤递过来的铲子,铲了一铲雪,抛向一旁,雪白的藏獒旁出现了一个月牙大小的小坑。
梅盛雪自画屏手中接过铁铲,将这个小月牙变成大月牙。
流萤和画屏拿着铁铲,默默加入其中。泪水自眼眶流下,与雪水混合在一起。
小坑很快变成大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