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墨花离了那云海茫茫的山峦,便一头扎进了对苏折的海捕搜索,他几乎是大袖一挥,指尖浮出一只笔,就有一行金光闪闪的大字浮上了天空,几乎与云层比肩,与山巅同望,却是一笔一划都如刀戳剑刺般锋利锐质。
“盗天宗妖官苏折现身画轴山,见者皆报!”
这行金色大字几乎遮盖了整个画轴山的天空,使得山上修行的每个人几乎都能瞧得见、看得着,而有些人见了失于震惊,有些人看了匆忙躲闪,有些人则是彻底愤怒,如雷似火般地提笔四顾。
要知道,画轴山如金汤铁池一般,有数位居士驻扎在此,已经近千年没有外魔入侵了。
可是如今,居然叫一个盗天宗的妖官入侵了画轴山!?
要知道,这位妖官才不过加入盗天宗十年,对外宣传的也不过是区区四阶的实力,而几位居士不是五阶就是六阶,没有一个是省油的灯。
这样巨大的实力差距,如此严密的防守强度,这妖官居然能闯得进来?还敢现身于画轴山居士的眼皮子底下?
这是挑衅!
是莫大的挑衅!
是画轴山千年以来从未有过之惊天耻辱!
这三种情绪的代表中,最愤怒的则是“晴雨居士”王明朗。
他才刚刚处理完在山门口发生的骚乱,追根究底,发现引起骚乱的不过是一只施了法的血色人偶,当即就画出一把天雷劫火,把这四处捣乱的诡异人偶劈出了雷火,不多久就燃烧殆尽了。
正在思量罪魁祸首是谁的时候,他一抬头,就看见了天空上这赫然分明的金光大字,登时气极。
原来这人偶骚乱的罪魁祸首,就是这盗天宗的苏折!
他这番引了王明朗去处理山门口的骚乱,那番必定是与李墨花对上了,还逃跑了,因此才有此番景象。
于是王明朗当即下令,使上课的弟子立刻停下道课,聚在一起搜寻起阁楼,而绘画的弟子必须停了画作,把所有包含了法术符咒的名贵画都收拢起来,再检查检查是否有画作失窃。
至于他自己,则立刻画出一抹七彩的祥云,脚踏云层飞了上天,与那李墨花汇合。
李墨花见到王明朗,当即大喜道:“师兄可是解决了山门的骚乱?”
王明朗面色严肃道:“你是如何遇到苏折?快把事情说来。”
李墨花当即把事儿如竹筒倒豆子般一说,原以为王明朗会更加义愤填膺,没想到说了这些,使他原本严肃板正的面色多添了许多的困惑不解,其中甚至有些微妙的态度。
“师兄?”
王明朗叹了口气,指着李墨花道:“听你所言,这苏折敢现身盗天宗,是依仗着身上封印了魔尊给的天魔,他确实可恶嚣张,可是你……你也未免性子太急,做得太过了……怎能对星月道的仙客如此无情?若非苏折现身,你是不是真要杀了他、或是废了他不成?”
李墨花一愣,似没料到这指责来得如此快、如此不留情面。
他陷入沉默、沉思、沉脸的阴霾中,而王明朗义正言辞地叱了一句,又补道:“还好有老五在那儿收了紫晏与染病的新生,你做事更该学他一般谨慎妥帖,不可再如此冲动!”
这下却似戳中了李墨花的痛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