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子漠:“有一次路过陡峭山峰,听说那里有剪寒草,因天明要走,他夜晚去山上寻,我把他找回来问他为何,他沉默半晌说董寒玉有腿疾,天一冷就难受,夜里泛疼的睡不着。”
“他制了药丸托我带回来给董寒玉,等下让引升送到乐信候府去,还有一把给孩子打磨的桃木剑。”
“他知道了董寒玉为了太子逼迫你离开我的事,他说夫郎的过错夫君应该受着,替董寒玉和我们道歉,说董寒玉幼年过的艰难,性子故而有些偏激,其实本心不坏,替董寒玉说了不少好话。”
季子漠抚摸着齐玉的眉尾,语带酸意的夸道:“你的眼光确实还行,我与郑柏叙是情敌,但是也不得不夸一句,他为人不错。”
齐玉刚想开口,就被季子漠捂住唇,警惕道:“我夸可以,你不准夸。”
齐玉:......
皇位连续更迭,朝中慌乱中更有不少人人心浮动,西南王,平勇王上奏要来皇城拜新皇,被季子漠一而再的拒了。
季子漠一直都不觉得自己是个有多大能力的人,但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他护着二皇子,利用王达,西南王,平勇王三者微妙的关系平衡着,用薛方平息着紫阳帝在位时小股的造反。
户部无银,雪灾蝗灾百姓交不上赋税,季子漠一时间觉得自己真的老了。
“先生,你要成婚了吗?”二皇子一身明黄,胸前绣着金龙,见季子漠收了折子,抽空问了句。
二皇子登基,次年改年号为安泰元年,称安泰帝。
说起婚事季子漠脸上压不住的喜色:“嗯哼,下个月,到时给皇上带喜糖。”
他得意的神态让年幼的安泰帝觉得季子漠才是孩子:“先生成婚,朕可以去观礼吗?”
季子漠:“皇上想去?”
安泰帝猛点头:“先生成婚,若是可以,朕自然要到场。”
季子漠豪爽道:“行啊!只不过那日臣怕是忙的顾不上皇上,我让薛方带人护卫,皇上莫要让他离了左右。”
季子漠成婚这日,是安泰帝幻灭之日,他呆呆傻傻的看着季子漠身穿大红喜服,头上插着一截柏枝,抱着半岁左右的孩子上了马车。
长大的季安赶着马车,马车后跟着看不尾的箱子,抬箱子的棍子都被沉弯了腰。
安泰帝穿的便衣,他扯了扯一旁的季丫:“先生的成婚礼怎与朕知道的不同?难道是桑农县的婚事都是如此办的?”
季丫与他低声道:“我大哥入赘的,后面跟的是我大哥的嫁妆。”
安泰帝只知道季子漠成婚,伺候的宫人不曾嚼舌根说入赘,猛然听到被雷的外焦里嫩,小脸愣愣的好久都未反应过来。
“先,先生入赘?”
对方难道是天上谪仙下凡?
季丫嫌弃他大惊小怪:“这有什么,男子入赘怎么了?我大哥在桑农县入赘过一次,现在抱着他和嫂嫂的孩子再入赘一次,不是挺正常的。”
安泰帝狂摇头,哪里正常。
他的首辅入赘,入赘也就罢了,还是抱着孩子入赘。
目送大哥出嫁,季丫不满足,回院子换了身男装,趁乱拽着安泰帝往齐宅去。
齐宅和景安帝赐季子漠的府邸不能比,季丫小心躲着认识的人,拉着安泰帝挤到正堂外,选了个观礼的好位置。
大哥发现她来没事,只要不告诉大姐就行,大姐不准她来,说什么不合规矩。
“我以后也要找个我大哥这样的人入赘。”季丫语露羡慕期待。
安泰帝目露惊恐:......
季丫见无人注意,与他嘀咕道:“你是不知道,我嫂嫂生寻哥儿的时候,我大哥哭成的那叫一个惨,守在我嫂嫂床前不出去,我嫂嫂说不想让他看到自己污秽的模样,我大哥就找了方巾蒙住眼,握着他的手陪着。”
“寻哥儿洗三三日我大哥就找大夫给自己开了绝子汤,说再也不生了。”
安泰帝眼中惊恐加剧,不确定道:“朕记得不错,先生的寻哥儿,好像是个哥儿。”
季丫瞪他:“哥儿怎么了?”
安泰帝气短:“无事,哥儿也挺好。”
只是......
灯火摇曳,大红喜被中绫罗松散,季子漠俯身吻住齐玉,一手解着他的束腰。
他轻轻抽出腰封,瑰丽的红色往两旁滑动,露出一些雪白肌肤,季子漠撑起上半身,目光如藕丝沾了上去。
“夫郎,今日我们洞房花烛。”
纱幔骤然落下,齐玉素净的脸上像涂满了桃粉的胭脂,他生寻儿时吓到了季子漠,半年来两人和衣而眠,季子漠连急促吻他都不曾有过。
现下倒真的有种新婚洞房花烛的紧张感。
齐玉不敢看他炙热的目光,微微侧身,如玉的脚趾蜷缩着。
季子漠不许他退,迫使他看向自己:“愿不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