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斯年近期经常前往唐记茶楼,夏余意跟着去,偶尔还能见着孟秋文。
他发现从天津回来之后,哥哥和孟秋文之间的关系不仅缓和了许多,甚至隐隐约约能从他们的眼神交流中感受出某种默契。
于是这天,趁着穆斯年被唐老板叫去的功夫,夏余意在茶楼偏门守株待兔,守到了孟秋文。
他二话不说将孟秋文拐上了楼。
“怎么回事?你和哥哥有事瞒着我?”夏余意倚靠紧闭的房门,手环在胸前,神态严肃问道,颇有严刑逼供的架势。
孟秋文狭长的眼睛往上挑,不耐烦道:“少爷,你问题真的很多。”
可夏余意不吃他这一套,反倒笑了下,“我现在肯定了,你们就是有事瞒着我。”
孟秋文:“......”
观察到他的表情垮了一瞬,夏余意更加肯定道:“孟秋文,这么多年朋友不是白当的,你不会撒谎,所以不想回答问题的时候就会说刻薄的话来避开话题,而且上回你说和唐老板不认识的,如今却这么熟了?”
心理状态被精准拿捏,孟秋文不爽地看了眼夏余意,末了认命地轻叹了口气,干脆坐下,扭捏道:“自作聪明。”
夏余意也不恼,笑得更欢,跟着他坐下,将桌上未动的桂花糕推到他面前,讨好道:“桂花糕全给你,你就告诉我罢。”
孟秋文扫了那盘桂花糕一眼,又扫了眼夏余意,突然想起许多年前的一桩往事,以至于他忘了作反应。
以为他不同意,夏余意继续道:“这可是我最喜欢的桂花糕,你别拒绝我。”
这句话唤回孟秋文的思绪,记忆里的那道声音跟此时此刻的这句话重合,这是他第二次听到这句话。
他愣愣看着夏余意,神态柔和了许多,夏余意被他盯得直眨眼,突然泄气道:“算了,你若是觉得为难,就——”
“桂花糕。”孟秋文打断他,顿了片刻将桂花糕往身边揽,补充道:“收下了......反正你迟早也会知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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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秋文说得不紧不慢,夏余意却越听面色越凝重。
继上回北京城陷入危机后,这是他第二回有后背发凉的感觉。
夏秦琛曾与他说哥哥有贵人相助,可以逆风翻盘,可当时他不仅不肯多说,还说得模棱两可,夏余意根本无从下手。
后来穆斯年平安回来,两人又刚刚确定关系,他一欢喜起来,这件事就被暂时抛在脑后。
他万万没想到,孟秋文不仅和唐影认识,还有更深一层上下交接的关系,而且他哥也早已知道两人之间的某种联系,到头来,被蒙在鼓里的就只有他一个人。
孟秋文没有与他明说,他却知道他口中的“南方的朋友”是何许人也,也自然知道其间的利害关系。
可这么一来,他便有些担心穆斯年了。
正当他想着穆斯年的时候,门口突然传来一阵敲门声。
“衣衣,我进来了。”穆斯年道。
“哥哥。”夏余意腾地起身,去给他开门。
穆斯年并非一人前来,他身后跟着唐影还有萧子华。
夏余意瞪大了眼睛看着眼前嬉皮笑脸跟他打招呼的萧子华,讶异道:“子华哥?你什么时候回来的?怎么会在这儿?”
“别急别急,小衣衣。”萧子华进门揽过他的肩,“你的问题我一个一个回答。”
“不过这么多年了,你和斯年哥的默契依旧未减分毫啊,连问的问题都一模一样。”
听了他这话,夏余意下意识去看穆斯年,却见他的眼神紧紧盯着萧子华放在他肩上的手不放。
夏余意眼睛一溜,暗地吐了下舌头,想将萧子华的手拿下去,却被他抢先一步捏了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