角落的台面上摆满白色蜡烛,幽暗的门厅被一盏盏微弱的烛光照亮,显得分外寂寥......
他们所在的屋子正是一座四进四出的大宅子,被后世炒上天价的宅邸现在也是大户人家才能住上的限量套房。
可惜再是珍贵,这种幽静别致的装修风格明显也不适合皮克斯和弥天欣赏。
镂空的木质窗框上用一层层的宣纸制作成窗户,薄薄的一层让皮克斯觉得新奇:“这是什么?是窗户吗?”
他好奇地用手拍了拍。
就算是换了具不中用的身体,皮克斯依旧收不住力道地在窗户上留下明显的五指印。
“额......我真得不是故意的。”他尴尬收手,弥天对此却毫无反应。
“弥天?”皮克斯扭头。
弥天正双手抱着手臂,磨搓着冰凉的大臂取暖:“我好冷,这里的风太大了。”
屋子里不知从哪飘来的冷风,不断吞噬着弥天本就不富裕的体温。
“很冷吗?”皮克斯疑惑地伸手在窗外探了探,空无一物的院子如同被施了时间咒语,别说冷风了,连空气的存在都仿佛被无形的剥脱。
皮克斯瞬间沉下脸......
他再回头看向弥天,嘴唇发紫,脸色苍白,瑟缩的身体如同被暴雨拍打的晴天娃娃。
孤单......无助......
“怎么了?窗户关上了吗?”见皮克斯没说话,弥天向他走了两步。
皮克斯当时还保持着伸手的动作,弥天只见他犹豫地说道:“小天,外面并没有风。”
弥天很快反应过来,他迎面朝向的那扇窗户并不是冷风的源头,外头是毫无波澜的寂静,而让自己难熬的那股阴风,似乎是从脚底板顺着经脉涌入心口,它们源源不断地流向四肢百骸,倒是不疼就是说不出的难受。
这是连自己身体都无法克制的冷意。
如果只是寻常的阴冷,套在苟二身体的皮克斯又怎么会没有事,常年酗酒掏空的身体早已发虚,不仅走路发飘,头晕脑胀更是家常便饭。
况且弥天和皮克斯此时穿着的破旧衣裳相比,他套着的是制作精良的厚实衣裳,里三层外三层繁琐的很。
“要不要我把衣服给你?”皮克斯看着眼前的弥天,话说到一半自己都笑了。
弥天本就瘦削的身体套在臃肿的衣服里,非但没让人觉得胖成球,反而透着股隐隐的威压,有种让人不敢接近的气质。
皮克斯觉得这衣服好看是好看,就是大了点,显得不合身。
“不了。”
皮克斯身上也只穿了一件粗糙的布衣,弥天并没有随意扒拉陌生人衣服的癖好。
“还是抓紧时间调查,指不定什么时候就弹出去了。”弥天倒是当真把这里当做游戏。
强压下生理的不适,他和皮克斯商量一致......毕竟难得有机会在梦里联机,可不能浪费机会。
他们所在的地方应当是为成亲准备的房间,正中央扁平的蒲团正是跪拜时所用之物。
这间古色古香的屋子并不大,古朴的四角方桌摆在正中央靠墙的位置,左右两边是两把官帽椅,其中弥天出现时坐着的椅子旁边有一杯冷掉的茶。
视线微微上移,手感极佳的红绸布在烛光中泛着莹润光滑的色泽,它被挂在方桌的正上方,上面是大写的囍字,红色的底,白色的字,技艺高超的绣娘在红得滴血的绸布上,绣上白色的囍。
红白灯笼高高挂,相互交映的颜色在此处被体现的淋漓尽致。
也不怪乎这里成为一切悲剧的重要转折点。
“屋子里摆上这么大口棺材,有点阴气也实属于常规操作。”皮克斯绕着正中央的巨型棺材观察了一圈,平平无奇的棺木没有异味,没有留下任何线索,只是单纯的打不开。
弥天见他用力得手臂青筋暴起,不由的产生兴趣:“我来试试。”
皮克斯瞧着他的小身板,甚至有些担忧他闪着腰。
“让开一点。”霸气的弥天挽起繁琐的袖子,皮克斯只见他纤细白嫩的手指搭在棺材板上,使劲一推,棺材动了......
刚才他怎么使劲都没动静的棺材,整个随着弥天的动作向前移了半米,木棺摩擦地板发出刺耳的动静。
“怎么这么厉害?”皮克斯被弥天的大动作震惊了。
虽然依旧没打开,但这无可撼动的纯手工棺木可是足足向前了半米。
“再来。”又是一次尝试,‘砰’的一声,弥天直接将棺材顶到了门口,而棺材板依旧打不开,像是有一道无形的禁锢保护着它。
弥天累了,他回头看向皮克斯说道:“不开了,手好酸。”
他甩着两只白的发光的手,在皮克斯眼里弥天就是传说中真人不露相的女大力士,是神奇队长的奇女子,如果任职他们公司的金牌保镖一定很有前途。
只是......现在的女孩子力气都这么大的吗?
他暗暗打量着弥天衣服下纤细修长的四肢,想不通其中奥妙的皮克斯果断放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