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樊再次醒来的时候,映入眼帘是的一片白色天花板。

与此同时,还闻到了一股医院特有的消毒水味。

“我……咳咳……”嗓子干涩,宛如好几天没说过话了,刚开口就是一阵惊天动地的咳嗽。

“唔……你醒了?”怀源揉揉眼睛,从他身边起来,急急忙忙伸手去够床边的水壶, “我给你倒水!”

边樊撑着身体站起来,接过怀源递过来的水杯,紧接着,后背就被塞了一个柔软的枕头: “你现在怎么样了?感觉好点了吗?”

一杯水下肚,嗓子的干涩缓解了许多,边樊点点头: “……嗯。”

“那就好,你睡了一天一夜,吓死我了。”怀源心有余悸地拍拍胸口。

“……你怎么,在这?”边樊又问。

“我怎么在这?”怀源指了指自己,眼睛瞪得溜圆,重复了一遍, “你问我为什么在这?”

边樊觉得对方语气有点不对,刚想开口解释,他的意思是对方为什么没去休息,毕竟之前受到了惊吓;而不是质疑或者厌恶之类的情绪。

不过对方显然理解错了。

边樊解释的话语还未说出口,怀源就先说了: “可是,是你救了我诶。”

他似乎十分生气,抿着唇,一副不高兴的样子: “你救了我,我还不能照顾照顾你了?这么不想见我吗?”

“……不是。”边樊又咳了一声。

“好啦好啦,你先别说话,休息休息。”怀源拿走他手上的杯子,重新倒了一杯水, “你要是不想看见我,我走就是。”

他纠结片刻,还是按下了轮椅上的按键,轮椅缓缓启动,正要离开——

却被边樊一把抓住: “咳,我不是这个意思。”

他终于说出了一句完整的话,迫不及待地解释: “我是说,你也受到了惊吓,怎么没去休息;不是讨厌你,也不是不想看到你。”

说实话,睁开眼的第一眼看到的就是怀源,着实让他高兴了一下。

以前生病,看到的只有护士,最多加个师兄和导师。

也因此,他更不希望怀源误会。

“好吧。”怀源眉眼弯弯,松开了按下轮椅安静的手, “那我留下来。”

他一开始真的误以为边樊不想看到他——毕竟他说了很过分的话。

如果对方一觉起来,突然不愿意原谅他了,也是有可能的。

“你担心太过了。”边樊直直地盯着他,语气认真, “我说过,我永远都不会生你的气。”

只要你不离开,身体里一直是这个灵魂。

“好啦。”不知怎么,面对对方这样的目光,怀源微微扭过头,有些心惊肉跳,不敢和他对视, “就,你再休息一会,要挂吊水了!”

他边说,边手足无措地去按床头的响铃。

越急越按不到,最后边樊无奈一笑,帮他按了响铃。

两人手指微微相触,接着很快就分开了。

怀源犹如触电一般缩回手,脸颊微微发烫。

今天他怎么这么奇怪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