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完楚执转述的楚如泉的话,楚泽鹤有些不知所措。

他说:“你……你能为我做碗绿豆汤么?你让我一个人好好想想。”

楚执点头应下。

半个时辰后,楚如泉亲自把拿云拎回来了。

原来与李无涯一战,拿云耗光了真气,陷入昏迷。萧碣也伤得不轻,于是带着拿云躲进了鱼肠巷。

众人一路上没遇见朝廷之人,想来太子对如今局面同样自顾不暇,没空找冥教的茬。楚如泉找了一圈找着了,一道真气渡过去将人拍醒,干脆利落,让守在一旁得萧碣目瞪口呆。

等几人回了院子,楚如泉叫了会医术的影卫来看了看,确认无甚大碍之后,就让拿云和萧碣去书房。

进了书房,两人跪地行礼。

拿云伤得重些,被李无涯戳了许多伤口。他脸色苍白,一跪下,空中都弥漫着淡淡的血腥味。萧碣好一些,只看起来行动有些滞涩,应当是受了内伤。

楚如泉坐在书房上首,先轰轰烈烈的数落了拿云一顿。楚泽鹤坐在他旁边,因为顾及沈青澜的感受,听完萧碣汇报后,只不轻不重的说了他几句,提点他:“下次,需能分轻重。”

楚泽鹤这样说,自然是因为萧碣当时让楚执一个人离开,自己去找拿云了。

在楚泽鹤心里,自然是楚执重逾拿云,但萧碣的行动,显然是把拿云放在了首位。楚泽鹤自然要说他一句不知轻重。

萧碣听明白了,脸色苍白,恭敬垂首道:“属下知罪。”

楚泽鹤说:“既然你的决断让楚执受伤,本座已取刘飞星一臂。他不再是你的对手,你便将功补过,将他料理了吧。”

他们汇报完了,楚泽鹤让洇墨通了一遍如今情报,让两人了解现在形势。

说完了这些,楚如泉让两人起来,问拿云:“你可知乌骨现在何处?”

被教主这么一问,拿云有些疑惑,摇摇头诚实道:“属下不知。”

“他未回冥教,亦不在此处,连你这个司影堂堂主亦不知晓他动向,按理当如何?”

拿云垂首答:“当……按叛逃处理,夺影牌,追极刑。”

“嗯。”楚如泉点头,“去发命令吧。”

冥教司影堂,律下极严。若有影卫妄图逃跑,便会被追杀一生。

听到楚如泉这样说,拿云居然没动弹,不知是不是伤得有些重,拿云面色苍白的摇晃了一下身体,居然第一次在听到楚如泉下令后恍惚了一瞬。

接着,拿云说:“乌骨……应当是有苦衷,还请教主……”

他迷迷糊糊,抬头看向坐着的楚如泉,在眼神聚焦、看清对方的那一瞬间才明白过来自己说了什么。

他是个严肃又不擅思考的人,因为杀势太重,没什么情绪,也没什么特别在意的人。

他像一台尽忠职守的器械,一辈子都听楚如泉的命令,只破例了这么一次。

待拿云看清楚如泉面容的一瞬间,他惶恐跪地,道:“……属下遵命。”

楚如泉颇为威严的说了句:“嗯。”

待两人退出书房,洇墨等人也在楚如泉示意下退了出去。

待房间里只剩父与子,楚泽鹤问楚如泉:“父亲,乌骨之事,或许另有隐情。”

自从窥见了楚如泉心中对自己的真实想法的一角,楚泽鹤的态度就软化许多。曾经他并不会质疑父亲的决定,认为父亲与他不应互相影响,楚如泉的命令,他往往不会多说便去执行。

但现在,楚泽鹤说出了自己的真实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