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行微愣,看了看楚泽鹤脸色,道:“你说有贵客在此,我不甚方便,改日必定登门道谢。”

门外又谈了什么,侍卫说:“杜公子,郑老板有些醉了,执意要见你。”

楚泽鹤没有看他两边为难的兴趣,正好楚执也吃得开心,他便宽容许多,淡淡道:“既然有事见你,你便去看看吧。”

杜行欠身请了罪,忙执着酒杯走了出去。

楚泽鹤和楚执都听得清楚门外动静,那个郑老板似是十分感激杜行,又是行礼又是磕头,最后喝干了半瓶酒,还坚持让杜行收下一匣明珠。

杜行推脱不过,又顾念楚泽鹤在房内,不敢多扯皮,只得收了。

沙迟看楚泽鹤面色有些冷淡,不安的瞅了瞅大家表情,小声解释了一下。

原来是杜行刚到申城的时候,小头在卖香,大头却是全用来资助了郑老板。

郑老板生意遇到瓶颈,周转不开,加上头脑有限,差点把祖宗基业败了。杜行给他支招,又给他钱用于周转,让郑老板的产业起死回生。

这才有了这一出。

楚泽鹤点了点头,没什么表示。

待杜行回来了,呈上明珠,对楚泽鹤道歉:“大人见笑,郑老板听闻您在,特来呈上一匣东珠。这东珠都是上贡的,成色极好。打成首饰或是入药,效果都很不错。”

楚泽鹤抬眸看了他一眼,笑道:“拿云,收下吧。”

这杜行倒是会说话,将礼物赠楚泽鹤,既是为郑老板和自己解围,同时也讨好了楚泽鹤。

一顿饭宾主尽欢。

随后,杜行将他们一行送到一个雅致的院落。院落不临大街,所以静悄悄的,环境安稳,想来是杜行废了番心血挑选的。

“你买下的?”楚泽鹤问杜行。

杜行答:“郑老板当时低价卖给在下,在下便买了回来。大人若不喜欢,在下另找一处?”

“不必。”楚泽鹤摆了摆手,“做的不错。此处以后留给你住,也算合你身份。”

杜行听懂了楚泽鹤的意思,忙道:“谢大人。若是主上心悦那小楼,等叱龙庄完工,在下立刻差人通知大人。”

楚泽鹤刚刚看了那小楼,觉得小楼周围环境确实不错,楼外整体雕梁画栋,楼内一应俱全,加上前世自己和楚执生活的环境与那处相似,自然更喜欢那里。

当晚睡觉时,楚泽鹤搂着楚执,轻声将乌骨的推测说了。

楚执明显有些无措,反复偷看楚泽鹤的表情后,说:“主上命属下学,属下必不让主上失望。”

楚泽鹤想了想,说:“我拿不定主意,你想学吗?”

“属下……没有想不想。”楚执挣扎了半天,最终给出了这样一个十分为难的回答。

影卫从来没有想或不想,只有完成和不需完成。

让楚执想,实在是太挑战他作为影卫的原则了。

“那就不学。”楚泽鹤斩钉截铁的说,将楚执搂进怀里,“你呀,好好待在我身边就好,我什么都不想让你做。你是我楚泽鹤的心爱之人,没人敢要让你冲锋陷阵。”

他那日在冥教说的话,便是自己的真心。

他只要楚执健健康康,快快乐乐的陪在我身边。笨些也无所谓,不会讨他欢心也无所谓。

只要别再只留给他千里孤坟,无处话凄凉。

更别提他是冥教少教主,怎可能让自己心爱之人挡在自己面前。

几日之后,杜行的人就来报,说叱龙庄建成,邀楚泽鹤前往一看。

新建的叱龙庄仍是金丝楠木的小庄子,离那小楼有些距离,在小楼与申城之间的位置。因为风向和地势原因,香味不会飘到小楼处。

楚泽鹤很满意,带着楚执,让影卫收拾好后入住小楼。

住下之后,楚泽鹤站在小楼高处眺望,能看到远处分割好的田垄,田里有水,远远看去,像是一小块一小块的蓝色碧玉,倒映天空。

清风吹拂,令人神清气爽。

又过了几天,影卫来报,说乌骨和洇墨来了。

随之而来的,还有红珠和“风花雪月”。

风花雪月是楚泽鹤吩咐过要跟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