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色。
席君昊正在调酒, 吧台上趴着罗定。
“今天就你一个人?”席君昊与姜宁关系近,认得他身边的多数朋友。
“都各自有各自的活儿。”
看得出来他心情不好,席君昊问他:“要喝点什么?”
没等罗定回答, 席君昊拿出量杯和酒, 说,“给你特制一杯。”
杯口沾满一圈糖粉,经典鸡尾酒中加入几滴桃汁,又用镊子夹了朵桃花当装饰。
“祝你今年桃花运连连。”
罗定“噗”地笑了:“你怎么知道我是为感情问题烦恼。”
“你们这个年纪, 不是工作就是感情,来酒吧买醉的, 多半是为感情。”
“对, ”罗定承认,语气颓然, “我们家算有点钱,过个年我也才二十五岁,但是我爸妈已经在为我物色未婚妻了。”
“你爸妈出面,知根知底,这有什么不好?”
“不好。”罗定喝了口特调的鸡尾酒,“我喜欢男人。”
见席君昊不意外,猜测他应该也是同类人, 问道:“你有伴侣?”
席君昊:“曾经有。”
“怎么分的?”
“你这小孩,最好知道在打听谁的事。”
“我就随口问问,算不上打听, 你不说就算了, 况且你又不是公众人物, 打听一下不行啊?”
席君昊擦拭着酒杯, 眼睛直勾勾地锁着罗定, 他忽地一笑,道:“行,不过我喜欢在床上说。”
挑逗意味明显,如果那张脸不好看,罗定那拳头就呼过去了。
另一头的魏柏打听到餐厅的位置,匆忙来到暮色寻求帮忙,不管席君昊是否在忙,把他从吧台的位置拉出来:“事有轻重缓急,昊哥,这回必须得你出面帮忙了。”
“都说了我比你小别叫我哥,把我给叫老了。”
“这不您的社会地位摆在这儿嘛。”魏柏笑嘻嘻地奉承,“您当年的事迹在江湖上谁人不知谁人不晓,就算退出江湖后听到您的名字识相的也得退避三舍……”
席君昊拿出火机,又从烟盒抽出一支烟:“好了别说废话,有事快说。”
“红姐的儿子被赵元庆带走了。”
姜彦红跳楼那天,他们两个都在,魏柏与白赊月都见证了席君昊的改头换面。魏柏也知道,只要一提及姜彦红,姜宁的事席君昊肯定不会袖手旁观。
听到赵元庆这几个字,席君昊点烟的手顿了顿,看向魏柏,歪了歪头,“那还不走?”
俩人正要走,罗定不知从哪儿冒出来:“是姜宁出事了吗?他怎么了?”
席君昊回去拿车钥匙,搭了一下罗定的脑袋:“还不就是你们娱乐圈那些脏事儿,放心,会把他原封不动地送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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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式焗蜗牛上桌,香气钻进鼻腔,姜宁嗅着食物的味道,脸上陪着笑。
看着香江市的全景,不由得感叹,像他这种小人物,在有些人面前,连犟一犟的能力都没有。
娱乐圈为什么有演技不好但资源不断的人?为什么有演技在线但始终不被人熟知的人?差的是背后的资本、金主、大佬。
他还曾妄想一个人能在娱乐圈打拼。
回过头来想想,真的笑死。
“不吃?”赵元庆问。
“当然吃。”姜宁用刀叉了一片给赵元庆,“您也吃。”
“上道。”
赵元庆哈哈大笑,往姜宁酒杯里加了一粒红色药丸。
“这是什么?”
“chun药,我喜欢别人主动。”他晃动酒杯,加速药丸溶解,“没什么味道,喝吧。”
姜宁不动。
赵元庆说:“我可以在你去卫生间时偷偷下药,可以让我的保镖蛮横喂你吃下,当然,你也可以主动吃下去。”
听到这儿姜宁笑了笑,拿过酒杯,似乎一点都不抗拒。
但杯口刚一沾唇,有人便与赵元庆打招呼,他便放下酒杯。
赵元庆招呼人坐下。
那人看着姜宁问:“又换了?”
“说不上。”
“哦?”
赵元庆:“第一次约。”
“啧啧啧,你家那位知道了还不跟你闹?”
赵元庆听到脸色骤变:“不准提他。”
结果说曹操曹操就到。
陆司气冲冲地冲到二楼,一屁股坐在赵元庆身边,颇有点“正宫娘娘”捉奸“小三”的味道,指着姜宁质问赵元庆:“你这什么意思?”
刚才与赵元庆说话的友人识趣离开。
“如你所见,就是你想的意思。”赵元庆坦白,不遮不掩。
“你还给我摆脸色了,”陆司双臂一抱,埋怨,“前几天还在说要爱我疼我一辈子,这才几天,一转眼就约了别人,你对得起我吗?”
这么一说,赵元庆的态度竟软了下来:“又不是第一次约别人,你看这么多年,我身边不还只有你一个人,照这点来说,我已经够宠你啦。”
“我不听我不听,”陆司的眼泪噼里啪啦往下掉,“我做节目很辛苦了,你今晚必须陪我。”
陆司跟了他三年,脾气再了解不过,让保镖快速清理二楼的客人。
赵元庆看看姜宁,觉得有点不好意思,揽着陆司说:“我们到一旁说。”
“不要,就在这儿说,说清楚,你今天,要我还是要他!”
赵元庆耐心地解释:“我当然要你了,没有谁比你好……”
这两个人的状态倒不像金主与小情人的相处模式,姜宁暗暗松了口气。
陆司哭着、闹着,最后开始解赵元庆的皮带。
他的舌头很软,赵元庆总是屈服在陆司的柔软和主动之下。
姜宁看着窗外,想着,欢欢应该把事情告诉柏哥了吧,柏哥会找来这里吗?现在的场面应该不用他来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