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雾有好半天都没有搭理小锦鲤。

他经常这样，所以小锦鲤也习惯了，不觉奇怪，反而还耐心地站定在原地，圆润的眼睛乖乖向上看着，看着这团黑雾什么时候才能想明白来回应自己。

好半晌，小锦鲤总算见面前的黑雾动了。

一团似灰似黑的雾气向他裹挟而来，小锦鲤感觉到一点冰凉的气息，好像这位神仙在触碰自己一样。

他呆呆地望着，倏忽间，听到了熟悉且飘渺远古的嗓音在自己耳侧响起：“复始，就这个。”

复始？

小锦鲤不清楚是哪两个字。

他歪着脑袋轻轻问，黑雾又飘远了一点，重新回到了半空中，接着小锦鲤才听见他解释是哪个复始。

寓意真好。

小锦鲤眼睛亮亮的，想了想又问了一些别的问题，例如你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你能带我去别的地方看看吗？黑雾都给予了否定的结果。

小锦鲤肉眼可见地萎靡了。

他恹恹地哦了一下，似是有些不高兴，黑雾许是看出来了，沉默了两三秒道：“不是不想。”

“我……没办法。”

小锦鲤顿时抬头问：“为什么呀？你到底是什么？是神仙吗？”

黑雾：“我不知道怎么回答。”

虽然还是没有给予回答，但是好歹不像一开始沉默了，好歹会告诉小锦鲤他确实是不知道怎么回应。

既然如此，好吧。

小锦鲤也不问了。

他打算自己到时候去神阁看一看，有没有什么神仙和面前这位神仙相像的。

又在这里呆了一段时间，小锦鲤就要离开了。

黑雾忽而问：“为何要走？”

小锦鲤回头，疑惑地看了黑雾一眼，“那我也不能一直陪着你呀？”

“为何不行？”

“……”

小锦鲤再想，是哦，为什么不行？

反正回去了也没有什么事。

当神仙太无聊了。

不如在凡间，他作为鱼鱼总是能在岸边看见好些有趣的人类，这些人类有的会自言自语讲话，有的会给他撒鱼粮，有的还会给他念故事。

虽然他很多都听不懂，但是热闹呀。

小锦鲤喜欢热闹，喜欢各种声音。

这里实在是太安静了，安静到就像……世界都被抛弃了。

小锦鲤晃了晃脑袋，把那些想法甩了出去，他回头告诉黑雾，自己是要走的，他还想和别的神仙接触，不能只跟他一个接触。

这回黑雾沉默了很久。

他不回答，小锦鲤就很有礼貌地站在原地，等待着他给自己的回应。

终于过了不知道多久，黑雾总算是开口。

他‘嗯’了一声，高冷得很，小锦鲤却不在意，反而抬手软软说：“再见啦。”

黑雾：“……嗯。”

-

自从会了些基本神术后，小锦鲤便好奇地频繁使用。

他先是将自己传送到了神阁，这栋阁楼也有小仙，他说出自己想要找的书，小仙便会飘荡在空中要他跟着自己。

小锦鲤一边跟一边看，找到了很多书，却没有一篇是和‘黑雾’相关的，不过好在还是有所收获，小锦鲤学到了很多稀奇古怪地小术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