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司衿起身,刻意放轻动作,将怀里睡着的小锦鲤放在沙发上,再细心为他盖上一条薄薄的毯子。
然后谢司衿才冷淡地扫向另一个自己,走了出去。
全程,两人没有发出任何动静。
“谢司衿”进来有一会儿了,只不过一直没说话而已,谢司衿显然早有注意,神色没半分意外。
他关上门,站在“谢司衿”面前,直截了当地问:“你到底想干什么?”
从前没有谢司衿的允许,“谢司衿”从来不会主动离开实验室。就算离开,也是像上次那样偷偷的。
可今天“谢司衿”不仅主动来了,甚至没有告知过谢司衿一声,这样的光明正大,这让谢司衿更觉得两人根本不算是同一个人了。
“谢司衿”在长久的默然后,才缓慢开口,坦言道:“我们是同一个人,我想做的事……”
“同一个人?”谢司衿冷声打断,漆黑的目光满是锐利的寒芒,“既然是同一个人,我还能不了解我自己?”
“就像我嫉妒你,你也远没有你表现得豁达,你也很嫉妒吧?我刚刚亲他的时候,你可就在旁边看着,你敢说你那时候心如止水?”
“谢司衿”再次沉默起来。
见他说不出话,谢司衿冷冷道:“以后别再出现了,实验室才是你的归宿。”
“谢司衿”:“恐怕不行。”他今天主动来这里,不是为了谈这些的。
谢司衿沉沉看着他,“信不信我切断你的精神力?”
“你当然可以。”“谢司衿”仍是温声,“但是你一旦拿回精神力,你控制不了自己,你会变成他讨厌的样子。”
否则不到万不得已,当初的谢司衿又怎么可能会主动切割自己的精神力,创造出第二个“谢司衿”来?
他们思维相同,精神力同出一源,说到底就是同一个人。
只是两位谢司衿都有性格缺陷,占有欲强,执拗异常,始终不愿意让另一个自己去接触喜欢的beta。
被另一个自己威胁的感觉很怪,谢司衿心中有怒,但是又诡异理解“谢司衿”这么说的脑回路,说白了,不管他承不承认,这都是另一个自己。
但是,谁说自己就不能嫉妒自己了?
谢司衿面无表情,“所以你是想取代我照顾他?还是想独占他?”
“谢司衿”摇头,“我有自知之明,我取代不了你,我也确实想独占他,但更明白这是不可能的。”
“所以,我们可以一天一换。”
“谢司衿”用自然的语气道:“今天你,明天我,后天又是你,再然后……”
谢司衿忍了忍,忍无可忍,眸子骤然阴沉下来,按着指骨想动手,然而冲动袭来时,他又想到一墙之隔内还在睡觉的锦声,登时大脑被一泼冷水浇下。
如果他要动手,动静肯定不小,会把人吵醒的。
最后谢司衿表情冷得像是要杀人,冰渣一样的语气,“你觉得可能吗?”
没有可能。
但这是唯一能两全其美的办法。
“谢司衿”如此说着,谢司衿也没后退半步,眼看僵持不下,谢司衿垂下眼,忽然说了句:“我如果收回你这道精神力,再重新切割一部分出来,一辈子关在实验室里面,你觉得你还有跟我商量的余地吗?”
“谢司衿”一怔,神情寸寸淡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