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锦鲤离开后,往后那几天都是隐蔽地去见萧方礼的,如此在外人看来,当今陛下便是连见都不想见摄政王,定然是在数日子等着萧方礼毙命。
而听闻萧方礼危在旦夕的反臣,一时蠢蠢欲动,下了朝后蜂拥而至,妄图以三言两语控制陛下。
——既然萧方礼要没了,他们合该接下他遗留下的担子,新推人选篡位登基。
人人都觊觎龙椅,却暂时无人敢毛遂自荐,如今局势不稳反臣皆在试探,一朝踏错怕万劫不复。
有反心的臣子都被小锦鲤记下名字。
他拿给萧方礼看,这些人和萧方礼想的差不多。
既然有人忠心追随摄政王,定然也有阳奉阴违之徒,心意转变之前,萧方礼原是想登基后慢慢清算这些人的。
而如今情况虽然和想的不一样,但他要做的事到底是差不多的。
萧方礼便抬眼注视着锦声。
自从萧方礼称病不出现在人前,很多人都在算日子想他什么时候死,想到如今也有好几天了,宫中局势一片紧张。
萧方礼问:“早朝时可有人对陛下不敬?”
小锦鲤脑中划过几人的脸,“……有,但是朕都挤兑回去了。”
说到这里,他漂亮的眼眸微眨,脸颊白生生的好看,有些小得意的样子。也是了,先前小锦鲤从来都不知道该怎么处理这些政事的,如今有了莫大的进步,如何能忍住高兴?
萧方礼望着他高兴的模样,却又在想有罪的事。
“你何时好呀?”小锦鲤软软问,萧方礼回了神。
他垂眼压下心中纷纭的想法,身上的伤在慢慢好转,但是现在还不是时候,萧方礼于是说:“要再过段日子。”
“好吧。”小锦鲤说完,两人相顾无言。
望向窗外漆黑的天,小锦鲤便想离开了,萧方礼却如同那晚一样,握着他的手没让他走。
像是生怕他故态复萌,小锦鲤哪怕被攥着手也没再凑近了,他反而站得直直的,湿润的琥珀色眼眸在萧方礼攥着自己的手上掠过,瓷白的脸颊生生紧绷着。
他生着一副姣好的面貌,眉细软,眼睛清亮,会说话一样灵动,唇瓣抿着时,又会露出一种无措的紧张。
为帝王,怕是许多世家子女情愿入宫。
萧方礼不合时宜想着。
面上,他神情平静淡然,“陛下凑近些,臣有要事相商。”
“何事?”小锦鲤没信。
上回萧方礼就是这样的,然后、然后就亲他,再毫无悔意认错。
坏蛋透了。
望着小锦鲤,萧方礼神情认真道:“恐隔墙有耳,陛下,臣是认真的。”
认真的?
小锦鲤软眉微蹙,将信将疑,慢慢凑近。
他身形纤瘦,低头时会露出雪白纤细的长颈,乌黑的发丝顺着动作从背脊滑落,有些甚至落在了萧方礼的手背上,散发着清丽淡香。
如同蝴蝶振翅而过,留下一池涟漪。
萧方礼见陛下无所觉,于是缓慢地,将落在自己手背的碎发轻轻攥在了手心,紧接着,他又故态复萌,借着疑似要附耳讲悄话的动作,微微偏了头,吻在了少年唇角。
蹭的一下,锦声弹开。
早有觉悟,萧方礼也很快松开他的发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