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刺进心脏只有一瞬间,阿飞瞳孔涣散,痛得说不出话,微微喘着气躺倒在墙边。眼前有一道影子闪过,阿飞疼得双眼迷离,看不清周围的一切,只听见无尽的雨声。
鬼狱连年不见阳光,云都不飘一朵,哪来的雨呢?
阿飞没想通这个问题,安静地昏死过去。
等到慢慢睁开眼睛时,阿飞愣了好久,感觉恍如隔世。
周围陈设明显不是杨巅峰的装修格局,阿飞低头一看,身胸口包扎得严严实实,但只要一起神就痛得咬紧牙关,额头渗汗,喉咙里发出模糊的呜咽声,只好乖乖躺着。
一转头,风逐雪难得脸色略显倦怠,靠在床榻边静静地等待。
他手上没有端着药,只握着那把刀。
阿飞轻声问:“这是哪里?”
“姚夫人的医馆。”
“姚夫人?为何回到第一层?”
“留在杨巅峰那里让他再戳你一刀吗。”风逐雪低头去看他的伤口,语气冷清:“不拼别人的命,只拼自己的命,真是蠢。”
阿飞垂眼,编出早就准备好的瞎话:“你不在,我打不过他,又能有什么办法。他说要睡我,我气不过就要和他打起来,他见我不好糊弄干脆直接杀我了事。”
这是很合理的解释,风逐雪被梦境困住,阿飞在外遇袭。
风逐雪将阿飞扶起来,“杨巅峰之前是这么威胁我的,但为何杀了你还把你晾在门口?”
“他说他不喜欢我这一款,睡我已经很给我面子,就扔在大门口刺激你。”
风逐雪闻言竟然笑了一下,伸手摸他额头的温度。
他手很冰,阿飞瑟缩着躲开,不懂他笑什么,“很好笑吗?”
风逐雪朝他额头轻轻一拍,“别说话了,你一说话,我刚给你缝好的伤口又要裂开。”
“我没求你治,你让我死了算了。”
风逐雪拿起一块白布在水盆里洗了洗,上面撒好白药粉,敷在阿飞胸口:“你死了,你欠我那么多命,我该找谁还?”
阿飞疼得龇牙咧嘴,倒吸一口凉气,“你轻点。”
“我没照顾过人,你知足吧。”
“你应该学过算术,知道什么叫坏账吗?我死了这就是坏账,收不回来的这种。”
风逐雪对阿飞说:“你运气好,被我从阎王爷那儿拉回来了,加上这一次,你已经欠我九条命。”
阿飞望着天花板钻空子:“我赔你一只猫不就行了?”
“除非是你改名叫猫,不然我是不会接受的。”
宸玉竹欢天喜地闯进来,打断他们的对话:“风公子,姚夫人有话和你讲。”
风逐雪叫宸玉竹接着给阿飞上药。
宸玉竹接过药瓶,问阿飞:“其实不用对自己这么狠,我看风公子挺照顾你的。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
阿飞没回他的话,只问:“宸玉竹,你应该有催/情药之类的东西吧?”
这可是他留着宸玉竹在身边最大的用处。
“嗯,当然有,可多啦,还可以挑选味道呢,”宸玉竹后知后觉,手上的药也不敷了,瞪着他,“你是不是看上了我们姚夫人?要去勾引他?”
阿飞搞不懂他的思路:“当然不是,我和夫人拢共就见过一面,怎么可能。”
宸玉竹神色放松下来,动作细碎:“那你要什么口味呀。”
阿飞想了想:“口味不重要,我只要效果最厉害的那种。”
“效果最厉害的是薄荷味,一夜八次不是梦,爽归爽,但用了凉飕飕的,你不一定喜欢。”
“不喜欢又怎么样。”
都走到这一步了,左右这事对阿飞而言都是屈辱,与其挑个让自己好受的,不如挑个成功率高点的。他心里还好受些。
“如果你不喜欢,不适应,你会很疼的,和上酷刑没区别。我见过杨巅峰那里就有新人受不了折磨活活疼死的,你要么挑蓝莓也行啊,温和点对你自己有好处。”
阿飞固执己见:“我不要喜欢不喜欢,我只要效果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