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荧荧的眼珠,像狼群那样,一闪而没。
那种阴毒的窥视感,却在目光交汇的短短一瞬,流窜到了骨髓里。
他们竟然悄无声息地倒吊在屋檐下,刀身反掖肘下,直到图穷匕见的瞬间,方见刀光弹射而出。
这一行刺客,少说有十人之众,手中各执一把短刃,宽不过两指。
一寸短,一寸险。
一旦被近身沾上,便如置身群鲨之中,再无脱身之时。
截、撩、扎、刺、缠、扇、滑、刮。
一时间,只闻刀背上跳荡的风声,极薄极厉,不绝如缕。
解雪时纵有通天之能,也绝难在这天罗地网中护住他。
而任何一个破绽,都会令谢浚血溅当场!
谢浚心念如电转,只看见解雪时的背影,氅衣未系,在风雪中猎猎翻飞,如白鹤腾举。
不时听到雪籽被风裹挟,簌簌吹在他黑发上。
一片水银泻地般的刀光中,他却只一人一剑,剑上朱绳微微晃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