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亲了好一会儿,亲得舌根发麻了才微微松开。
钟俊同的鼻梁抵在时沂的鼻梁上,气息尚未匀,刚才那一个吻到了后来已经有了浓烈的情爱意味。他的胯下鼓起一大团,抵在时沂的小腹上,吻至动情处还不由自主地撞了两下。
时沂的脸颊微红,后知后觉地害羞起来,把脸轻轻别开,却又被钟俊同的手箍着下颚和耳朵,轻捧着转了回来,“你难得主动一次。我很喜欢。”
时沂耳热,瓮瓮地说:“你现在怎么像个初中小男生似的,每天把喜欢啊爱啊挂在嘴边。”
钟俊同面无羞色,更逼近时沂,唇从他的鼻尖上一擦而过,挺嚣张地笑了一下,尾声扬起,“我还想做*爱。”
钟俊同说这种事情的时候,一点羞赧遮掩都没有,好像做*爱就是一件跟吃饭喝水一样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你总是在想这个!”时沂轻飘飘瞪他一眼。
钟俊同一把把他抵在书架上,滚烫雄健的身躯紧紧相贴,热浪滚滚。他低头在时沂的颈窝里磨蹭亲吻,像一只大型犬一样用鼻子进行记忆,不停地闻时沂身上的味道,末了,又低声笑:“你也在想了,是不是?”
时沂好像不知道自己多容易情动,他情动的痕迹有多明显。汹涌情/欲笼罩下的时沂,灰雾似的眼睛沾染晨间露水一样的泪光,细茸茸睫毛颤动着,眼神胡乱飘荡,就是不肯直视他的爱人。他的腰又是软的,在钟俊同的怀里一点劲儿都用不上。
他好像镀着一层薄薄的易碎的冷灰色的壳,但是只要钟俊同叩指一敲,就会露出鲜热多情的真实肉体,金色的浓稠欲望如水一样流淌。
譬如现在,钟俊同就发现了。但是时沂依然嘴硬,他的嘴硬也是温柔求饶的:“没有,你别说了。”
钟俊同这才记得把房门踢上,腾出一只手落了锁,这是隔绝外界的手又放到了时沂的裤子上,搭在他的皮带上。他乌浓带笑的眼睛直勾勾地看着时沂,看着他羞恼却温柔承受的眼,手里啪嗒一声,解开了皮带。
时沂这次的求饶依然不管用,他被迫贴在冰凉的书架上,世界晃动着,他眼前白光团团,如烟如雾。那本被塞回的沈从文文集就在他的脸颊边,书脊也变了形似的不停扭动。
周遭的声音冷却凝固,只有钟俊同贴在耳边的喘息。
等到了夜里十点。宅子里所有的声音都消失了,像是被藏在一个罐子里。
时沂坐在马桶上,仰着颈子晕晕地眯着眼睛,已经有倦意。
钟俊同进来说:“我帮你?”
时沂轻轻踢了他一脚,没什么力道,还是蔫儿蔫儿地说:“你下次戴套就是帮我。俊同,你不能老是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