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谢铎的书房,开阔明亮,采光很好,靠墙是一排书架,经济类法律类文学类各种书都有一点,书架前就是书桌和座椅。
这张桌子无疑非常宽敞,上面摆着电脑、台灯、笔纸和各种文件,都是谢铎习惯用的,沈安途偶尔会这张桌子上看书,他喜欢把自己的书横七竖八地压在谢铎整整齐齐的文件上,他看着就很有安全感。
但现在这些书不见了,不,不仅是书不见了,这个书房里任何关于沈安途的东西都消失了,仿佛沈安途从来没有存在过。
“沈凛,你为什么非要想起来呢?就这样什么也不知道地乖乖待在我身边不好吗?”
沈安途抬头,他发现自己半跪在谢铎脚边,谢铎正面对着他坐在书桌后,他眯着眼睛俯视沈安途,脸上的神色是他没见过的冷漠,那样端正英俊的面孔,一旦皱起眉来就仿佛厌恶至极。
沈安途从未有过的惶恐,他双手攀上谢铎的膝盖,仰头哀求:“谢铎我错了,你不要讨厌我,别赶我走,求你!”
谢铎膝盖一抬,错开沈安途的手:“我留着你干什么?继续耍我?”
沈安途一个没跪稳差点趴倒:“不是的!我没有耍你!我还不能放弃锦盛,再给我一点时间…… 我,我是真的喜欢你!”
“你的这句喜欢值几个钱啊沈凛?你跟多少人说过同样的话?嗯?”
“我没有!我从头到尾只喜欢过你一个人!”
“沈凛,你真脏。”
你真脏。
谢铎漆黑的瞳孔里映满了厌恶。
一转眼,书房不再是书房,谢铎也不再是谢铎,他的脸变成了各种男男女女的脸,他们对沈安途或哭或笑。
“沈凛我喜欢你,我给你钱,你想要多少我就给你多少,你不爱我也没关系,你只要留在我身边就好了。”
“沈凛你一个卖屁股的装什么清纯?要多少钱才能操你直接开口!”
“沈凛你别离开我,我有钱,你要什么我都给你!”
“沈凛你这是傍上更好的了,怪不得要跟我分手,这次打算跟人几个月?她能给你多少钱?”
“沈凛你也太搞笑了吧,要钱上大学?你怎么不说你卖身葬父呢你?想要钱也拜托换个好点的说辞,现在夜店里二十块一晚的小鸭子都不用这个理由了。”
“沈凛你真恶心,又当又立。”
“沈凛,你真脏。”
我没有,我没有,我没有!
一个巨大的黑洞旋搅着无数黑色线条出现在沈安途身后,他无法控制地跌落,失重感袭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