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走后,阿浮可不许和别人好。】
“……圭风那里……无需……”
“可是……腾角刀……”
“就凭他……不足挂齿。”
隐隐约约的说话声,明明就在身边,却怎么也听不清楚。
宴江头痛欲裂,费力睁开眼,入目仍是满世界不详的昏暗,鬼王半侧着身与谁说着话,冰冷的表情里写满了肃杀:“他在本座身边跟随多年,能力几何,本座清楚的很。”
说罢,对面低低地回应了一句什么,语气有些犹豫,他便不屑地冷笑出声:“哪怕本座败了,于你们也不过换个主子侍奉,哭丧着脸给谁看?”
“属下不敢。”
宴江的视线缓缓往另一边移,便见是一只半隐匿在黑暗中的黑鸦,体型有成人的一半高,鸟喙开合,口吐人言。
“行了。”鬼王不耐,挥挥手,衣袖上的红色诡纹在空中翩翩起舞,“你只管做好自己本职就是。”
“那人间……”
“篡改记忆、布下禁语咒,但凡圭风制造出来的痕迹都要一应抹去。”
“是。”
“除了——”时崤说着,转过头来,目光便恰恰与宴江撞上。他的瞳孔已经很久没有用黑色掩盖了,保持着常态的红,眼中戾气尚未来得及完全消失,有一种毒蛇般的危险,“除了本座的宠物。”
他摸了摸宴江的脖子,那只手又恢复了最初的冰冷,把宴江冻得下意识瑟缩,牵动后颈伤口,泛出针刺般的疼。
振翅声远去,是那黑鸦识趣地离开了此地。
“别怕。”时崤伸手,隔着被子把人类拥进怀里,手心覆上后颈牙印,冰冰凉凉的,稍微镇下了痛意,“今夜过后,本座便要回到鬼府了。”
宴江眼神空洞,没有回答。
时崤便低下头,喜爱地用下巴蹭蹭他的脸颊,“我走后,阿浮可不许和别人好。”仿佛一个皮囊下藏着两个截然相反的灵魂,他在交合时有多凶,事后就有多温柔,连拥抱都不舍得多用上一分力气,怕勒疼了他的人类,“男的、女的都不行。”
“……”
“等你阳寿尽了,我便亲自来接你,好不好?”
“……”
“不说话,我就当你答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