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前说明,我家里没有安全套也没有其他东西。”上楼之前严子书抄着兜,用平平静静的语气提醒他,“用的话需要自备。”

这会儿他说话就没那么客气了,也不您您的了,毕竟欢场和职场,场合是不一样的。

所幸傅金池确是有备而来,他好像还挺得意,低沉性感的声音吐出两个字。

“管够。”

严子书看他真的从车里拿出了用丝带包扎的礼盒,对此人厚脸皮的程度又刷新了认知。

然而傅金池漫不经心地说:“你要是喜欢的话,其实后备箱里还有玫瑰。Lily准备的。”

Lily是之前他的那位秘书小姐,如此看来,也是相当的敬业。

“可别。”严子书揉了揉眉心,“麻烦别给我家制造多余的垃圾。”

傅金池竟也当真点头:“好,下次记住了。”

这栋公寓楼面向所谓高端人士,一梯一户,胜在人员不杂,私密性好,隔音也好。上楼的时候,他们没有遇到任何邻居。两人先后走出电梯。

严子书看了傅金池一眼,还是抬手,贴了一下指纹锁,门开,灯亮。

他自己在玄关换了拖鞋,嘴里却说:“没有地毯,你穿着鞋进来吧。”

傅金池慢悠悠地登堂入室,并不急于把他按在墙上,反是敏锐地向屋内打量。

这是一个单身汉的住所。但如果不加这个限定,说是酒店样板间,或者也会有人相信。

两室一厅,一厨一卫,还有个大阳台。面积不小的客厅一览无余,虽然大但雪洞般空空荡荡,没有一般意义上“家”的感觉,雪亮的主灯灯光一打,更加单调得没有半丝烟火气。

傅金池又低头看鞋柜,难怪需要他穿鞋进去,连备用拖鞋都没有多一双。

仿佛显示这里鲜少有朋友登门拜访,也并不欢迎外人意外闯入。

只他这个不速之客硬是闯了进来。

这里对严子书来说,的确也只是个暂时的住所。这套公寓是公司租的,只要他在英瀚待一天就能住一天,能满足基本生活需求,倒也没必要特地找其他地方搬走,够落脚就可以了。

换言之,他维持着随时能跑路的状态,生活物件绝对极简,多一样都不会费心添置。

严子书把胳膊肘上搭的轻薄外套随手一挂,并且立刻打开了空调。像他们这样西装领带的,每天活下来靠的就是写字楼大厦和汽车里充足的冷气。

傅金池瞥见他遥控器上显示的℃:“空调不要开得太冷,容易着凉。”

严子书也不与他争辩,调到公认舒适的℃:“随便坐。想喝点什么?”

傅金池却说:“其实你晚上睡觉的时候,体温也会下降,开到℃就够了。”

说完,看到严子书无奈又好笑的眼神,他自己不免也翘起嘴角,笑了出来。床伴还没当上,特特地来教导别人怎么样是养生之道,这是什么老妈子一般的行为。

傅金池便向他伸出一只手:“你来。”

严子书握住他的手,下一刻,被对方用力拉进怀里。

他跨坐在傅金池的大腿上,胳膊虚虚地搭在对方肩上,似拒似迎。

傅金池摘下了他的眼镜,在他耳边说:“冷就冷吧,咱们活动一下就热了。”

失去视物工具,严子书的视线霎时模糊起来,他的世界失去了焦点。

傅金池却能清楚地看到他眼角的泪痣,睫毛低垂,任是无情也动人。他用拇指摩挲了一下:“你听人说过没有,相书上说泪痣是‘一生流水,半世飘蓬’,孤星入命。”

严子书一躲,嘲弄他的学富五车:“傅先生,不仅精通哲学心理学,连看相都懂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