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兴。”
男人密密麻麻的吻落在他脸颊,像是蝴蝶的翅膀轻轻蹭过,带起一连串麻酥酥的痒意。
缠绵的吻从侧脸吻到唇瓣,呼吸都格外灼热,
“让老公摸一摸,我们俩的小宝宝在哪里?”
对方摸着他的小腹,指尖在上面游移。
这种触感有些痒,被他抱在怀里的人躲了躲,却更深一点躲进了他怀里。
男人似乎是被他的动作逗笑了,又格外爱怜地亲了亲他的发丝,声音很温柔,
“马上就是新年了,我们宝宝有什么愿望都可以告诉老公,老公替你实现好不好?”
他声音很轻,似乎是怕吓到了对方。
宽大的手指轻轻抚在怀中人瘦弱的脊背,浓黑眼睫垂了下来。
他的宝宝应该是想要自由吧。
想要从这里出去。
不过就算对方不提,他也打算过段时间把人接出去。
当初把人藏起来,一方面是因为极度和占有欲,他不想再看到任何男人和他的宝宝在一起;另一方面,也是为了防备着傅延振。
好在他半年的努力没有白费,他终于逐步从幕后走到台前,他终于有机会站在了傅家最要紧的位置,做起了执棋的人。
他不再是之前那个除了名头之外什么都没有的傅寒洲。
这一次,他的宝宝不用在生活在黑暗中,他可以站在阳光下,和自己在一起。
想着以后甜蜜幸福的生活,他忍不住弯了弯唇角,又鼓励性地亲了亲对方的发丝,哄着对方,
“想要什么新年礼物呢,宝宝?”
被他抱在怀里的人轻轻动了动,细软发丝蹭过他的下巴,像是躺在毛毯上展露腹部绒毛的小奶猫,又乖又娇气。
回荡在房间里的声音轻轻的,很小声很小声的回答,
“想做女孩子。”
傅寒洲眼底的笑意收了收,身体骤然绷紧。
他从来没想过会在洛洛嘴里听到的这个答案。
曾经在学校的宿舍里,他和封承霄打闹的时候说过自己以后要结婚生孩子,还说要娶一个漂亮温柔的老婆,封承霄却恬不知耻地叫他老公。
姜洛洛又羞又恼,举着拳头追着打他。
他怎么会想要做女孩子?
被他抱在怀里的人似乎没有察觉到他的僵硬,依旧在那里自顾自地讲着,声音很轻很轻,像是在做一场梦,
“我想要做女孩子。”
那一瞬间,傅寒洲仿佛失去了所有的表情,心底波涛汹涌,掀起了令他不安的惊涛骇浪。
他捧着对方的脸颊,轻轻抵着对方的额头循循善诱,终于发现对方不是在开玩笑。
他很认真,软乎乎的声音在游移和坚定之间互相拉扯,说着让傅寒洲脊背发凉的话——
他说他想做女孩子。
他说他想穿裙子,给他生宝宝。
明明每一个字都是熟悉的调子,可是傅寒洲却听到脊梁骨都升起寒意,整个人都像是置身在万年不化的冰天雪地里。
越来越不安的念头笼罩着他,他只能紧紧抱紧坐在他腿上的人,环住那个小小的温热的身体。
他不知道怀着怎么样的心情把对方哄睡,他一遍一遍地亲吻着对方,心头的凉意却越来越重。
整个下午他都没敢出去工作。
他不再顾忌傅延振的怀疑和总是在发疯的封承霄,他打出去一个又一个的电话,他发了一封又一封的邮件,M国最顶尖的的心理学教授,全世界最有名的心理医生,国内最著名的私人心理咨询中心,他全部问了个遍。
得到的却全是坏消息。
他的宝宝,好像真的被他关出了毛病。
浓黑剑眉紧紧蹙起,他对着“性别认知障碍”那几个字眼狠狠地扇了自己几巴掌,直到脸颊都高高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