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持风正发愣,就被魏闻行俯身抱了起来。
看到一地的狼藉和米酒里混杂的那点血迹,魏闻行嗓子发紧,连忙把他抱到卫生间。
魏闻行问他:“能站吗?”
江持风点了点头,疼是疼,但也不至于不能走路不能站。
魏闻行还是不敢让他站,江持风踩到了碎玻璃,万一玻璃刺进了肉里,一踩地上伤得更深了怎么办。
他扶着江持风,让他一只脚着地,另一只踩到了碎玻璃的脚踩在自己的脚上,受伤的脚后跟露在外面,然后拿着花洒喷头给他冲洗脚上的醪糟米酒和血迹。q、;267=9、8112^5!2
平日里能说会道的小少爷这会儿像是傻了,哑了,只拿两只手臂攀着他的脖子,乖乖的,一声也不吭。
魏闻行心疼得不行,哑着嗓子问:“疼吗?”
江持风反应过来了,顺着杆子就往上爬,凑过去靠在他的肩上:“有点。”
他这会儿整个人都跟树袋熊似的挂在魏闻行身上,闻到男人身上混杂的汗水味和酒味,心跳砰砰砰的,像打鼓似的。
而耳边,男人的心跳声也是又快又乱。
江持风搂紧了些,侧脸埋进他的脖颈:“魏闻行,你心跳好快。”
魏闻行正低着头替他冲洗脚,洗得仔细,目光也混杂在温热的水流里,仔仔细细地盯着小少爷的脚看。
“被你吓的。”他说。
小少爷的呼吸全落在了他脖颈上,有些痒。~筱~瑛~蒸~里~
魏闻行鬼迷心窍的想,这要是在古代,小少爷若是个姑娘,他这样看了小少爷的脚,是要娶小少爷回家的。
冲洗干净伤口,魏闻行又把江持风抱了起来,抱进房间,打开了空调,然后去找药箱。
江持风盯着魏闻行的背影看,想到上次坐在这张床上魏闻行给他画玫瑰的情形,脸颊开始发烫。
魏闻行拿着药箱在床边坐下,然后拉过江持风的脚搭在自己的腿上,仔细检查了一下伤口里有没有刺进去玻璃碎渣,好在没有扎得深的玻璃碎渣,只是脚后跟被划破了一道口子,他用酒精擦拭他脚跟的伤口,消毒。
两个人的距离一拉近,江持风的心又开始不争气地乱跳起来。
江持风盯着他看,看他认真又小心地擦去伤口冒出来的血珠,贴上伤口贴。
再然后是脚背。
魏闻行的手掌很热,倒上红花油在脚背上揉开,热得发烫。
江持风下意识地缩了下腿,却被握住了脚踝,魏闻行抬眼看他,眼神深邃得像是一座漆黑的牢笼,暗无天日的那种死牢,一进去了,就再也别想脱身。
可他的语气却是轻的,还带着点小心:“疼?”
江持风很少听他用这样的神情和语气说话。
大概是还有些醉意,一向语气淡淡无波无澜的魏闻行,也难得温柔起来。
他盯着魏闻行英俊的侧脸,然后有些不好意思地移开了视线:“不疼。”
魏闻行是不信他的,江持风一向嘴硬,什么都憋着,今晚也是,明明不高兴极了,却还是强装着言笑晏晏跟他的朋友们聊天说笑……也不知道小少爷今天是为什么不高兴。
总不会是因为未卜先知的知道了梁月白在楼下等着,再说,他也没理会梁月白啊……
他稍微放轻了些力道,仔细把药油揉开。
察觉到魏闻行放轻了力道,江持风的心猛地颤了一下。
他觉得魏闻行揉的不是他的脚背,而是他的心,叫他的一颗心起起落落,又热又烫。
他垂下眸子,好像不看魏闻行,就能叫自己的一颗心冷静下来:“我刚才摔了什么……”
“装着米酒的保鲜碗。”魏闻行说,“今天早上煮了小汤圆,随手放在了冰箱上面,没注意放到了冰箱门边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