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我的心坚如磐石

多血质和抑郁质 柏君 3986 字 1个月前

我像被警告,摆直了身体不敢蹭了。正常男人会这样做吗,朋友之间可以这样吗,看来可能不会。但我不是正常男人,也没有交过朋友,只能去揣摩想法。

戴着口罩的医生诊断我是急性肠胃炎,询问我吃了些什么。我回忆了上一周的食谱,在学校的时候没吃中饭,这点没告诉医生,因为魏丞禹就站在我身边听得好认真。

晚上回去蒋阿姨会做饭,但是因为我吃得太少,后面几天她会把前几天剩下的饭菜再加热给我吃,今早冰箱里的饭菜就是如此而来。

医生说是食物不干净可能性比较大,加热没有热透。我点点头,又说我因为短时间内大量脱水所以发烧了,要吊盐水。渗透压没有学好,原理不太懂,我只知道要吊水了。

去配药挂水的路上,因为身体发热,我觉得越来越难受,走路成为有负担的事,很想麻烦魏丞禹牵一把我,最好直接把我提来提去,但自然没有敢。

我坐在椅子上等候,魏丞禹替我去配了药,又风尘仆仆地回来找我。他真是古道热肠又博学多才,什么都会,换我就不行。

上午输液间的人不多,魏丞禹坐在我旁边的位子,像个家属一脸严肃在理塑料袋里的药,护士姐姐推着小推车闪亮登场,问:“叫什么名字?”

“岑筱。”他抢答。

我说:“我有嘴啊。”被他瞪了一眼。

护士姐姐笑着把药品都挂好,把我左手的衣服袖子往上拉了拉,扎了橡皮筋,消毒扎针。走时嘱托魏丞禹:“等这一袋吊完了按铃喊人换。”

“你就在此地不要走动。”魏丞禹目送完护士,对我说,“我去去就回。”

怎么说话还文绉绉的,我点点头说好的,我不是会拎着输液架一路狂奔的人。

冷冰冰的盐水注入我的树干,我觉得有点冷,往椅子里缩了缩。隔壁的隔壁的小孩脑门贴着扎针的胶布,在妈妈怀里挂水,那一定很温暖。

我抬头望着液体一滴滴落下,数了三十四滴觉得累了,之后就睡着了。

梦里什么也没有梦见,醒来也没有完全醒来。我迷迷糊糊睁开眼,发现自己成了棵歪脖子树,盖着件校服,衣服传来淡淡的洗衣液的香味。

是我靠着魏丞禹,他戴着耳机在听歌。

我直起身,感觉额头上还有点冰嗖嗖,一摸,摸到了一张冰宝贴。

魏丞禹摘下了一边耳机,回头看了眼输液架上挂着的盐水袋:“快了,还有最后半袋。”

然后他松了松自己的肩膀,龇牙咧嘴:“你是猪吧,那么久一动不动的。”

任谁被这么说都得有一点不好意思,更何况是我。我没有扎针的手握成拳:“我替您敲一敲。”

魏丞禹看上去非常享受,但没敲几下又不让我敲了。

他打开便利店的塑料袋:“你要吃什么,我买了点清淡的东西回来,还有水,要喝水吗?”

我非常感激:“我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