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乎是在一霎间,程谓就被警觉的薛寻野侧身护到远离广告牌的另一边,薛寻野端起步枪四下观察,从高倍瞄准镜中窥探可疑状况。
“风吹的,没事。”程谓站在他身后,拍拍手边结实的公狗腰。
薛寻野放下枪,顺手搓搓枪口。
影院的钢化玻璃大门在地面整块碎裂,里头黑洞洞的,只有一台自助饮料机透着幽幽的光。
门口立着的两只巨型变形金刚有只缺了头,有只断了胳膊,薛寻野找了一遭儿,从门内侧找到两个部件拼回去:“怎么像是人为破坏的啊,谁这么缺德。”
“怎么说。”程谓问。
薛寻野指着影院门内外划拉一范围:“从破坏形势来看,这座城市更像是战争武器的牺牲品,建筑从外到内被摧毁,这两个模型立在外边肯定先于影院内部被损坏,又怎么会在钢化玻璃门被打碎后才滚进模型部件?”
程谓点点头,感觉野狗子还挺聪明。
广告牌贴着地面被风吹到他们脚边,薛寻野蹲下身,用枪管子撬住广告牌一角将它正面掀过来,程谓眉头紧锁:“你怎么那么遭人惦记?”
广告牌赫然是寻人启事的放大版,被设计成电影宣传图的式样,正中间是薛寻野的照片,下面用小字煞有介事地写着正式上映的时间。
“2月12日20:30,这不下周二么。”薛寻野摘下手套,用掌心擦了擦宣传图上自己脸庞的脏污,让自己的脸回归帅气,“哎宝贝儿,这没什么值得醋的,我都被领主当猴耍了。”
“进去看看?”程谓抬抬下巴,指向影院内。
薛寻野站起来,也没把广告牌翻过去遮起来的意思,就这么让它明晃晃地露着,好让之后路过的人都看看《寻人启事》的男主角。
“先不,”薛寻野拍拍手上的灰,重新把手套戴回去,“下周二再来看不迟,我倒要欣赏下没有主角镜头的电影能翻出什么花样儿了。”
两人在裹挟着浓尘的晚风里沿附近地带闲逛到近凌晨,没见着什么人,于是顺道去超市又拎走不少东西。
虽是夜凉如水,但毕竟处在塔斯曼海最炎热的二月初,又是徒步走了那么长的路,两人回宿舍时浑身上下都挂着汗。
薛寻野进门放下东西就摘枪带脱防弹衣,檀宥听到动静蹭地弹起来看了一眼,辨出黑暗中熟悉的人形和气息才放心躺回床上,翻个身背向他们继续打轻鼾。
“反应真慢,早在听到门外十米远的脚步声就该醒了,”程谓把自己的马甲跟薛寻野的挂到一起,边解皮带边轻声道,“得训练下他的反应能力。”
“先训练我的体能吧。”薛寻野把程谓推到桌边,皮带在裤腰上卡着了,他粗鲁地拽了拽,连同程谓的裤子都给拽到了膝弯,程谓腿瘦,裤子就顺着溜到了脚腕处堆着。
覆着汗的皮肤碰了空气就觉出了凉意,程谓推着压到身前来的野狗子,裤子卡着脚,逃又逃不了:“要点脸,臭狗。”
“不要。”薛寻野双手程谓身侧撑在对方身后的桌子上,将人禁锢在自己怀里,“嗯……成天儿问我要抱,我向你讨个亲亲不过分吧。”
永久标记过的缘故,烈焰气息刚凑上来,程谓就微张开了嘴邀薛寻野的舌头进来,久久没等到来客,他睁开眼,漆黑中看见薛寻野垂头盯着他笑。
“再这么撑着不动我腰得断。”程谓说。
“哪那么容易,不挺软么。”薛寻野双臂用劲,把程谓抱上桌面坐着,“这样舒服点?”
“嗯。”桌面有点粗糙,掉漆的部分刮得肉疼,程谓却没说,低头寻到薛寻野的嘴唇碰了碰,勾出对方的舌尖交缠。
在这方望不见尽头的废墟里,好像只有不断地把对方揉进自己骨肉里,才能抵消一些绝望情绪。
薛寻野用手帮程谓放了一箭,檀宥梦呓了句“香草冰淇淋”,然后不自觉地释放螺蛳粉信息素,程谓觉得这环境不太好,抽抽着身子哑声要薛寻野抱自己到卫浴。
卫浴就一昏黄灯泡悬在天花板,程谓傲气惯了,不愿意跪着,就蹲野狗子面前生涩地满足了他,然后一边用混了烈焰信息素的温水冲澡,一边看野狗子细心地帮他洗镜片。
让螺蛳儿睡上铺是个明智选择,薛寻野上了床就不肯安分闭眼,睁着眼睛跟程谓贴额头。
硬邦邦的床板只铺了两件从东口市带来的大衣,程谓枕着薛寻野的手臂,中学时挺羡慕同宿舍的男生能在熄灯后凑着头低声讨论各种话题,今天是初尝这种滋味。
“小野狗,”程谓把薛寻野的手从自己的裤子里拿出来,“我们聊聊。”
床窄,薛寻野往里挤了挤:“你怎么哪哪都香,我手指都被你弄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