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突然问这个。”
司舟不想跟他废话:“回答。”
钟时沐坐到司舟对面准备吃饭:“我哪有前男友啊。我十岁就进部队了,你跟我在一块七八年,见过我交男朋友?”
司舟想了想,他十三岁进部队,就跟钟时沐就分到了一个训练组,确实没听说钟时沐有男/女朋友,倒是他跟钟时沐是铁搭档,什么双人训练都一起做,天天在一块,待在一块的时间最长。
心里痛快了点。
但看到那条鱼,司舟心里还是不得劲。
这种感觉很奇怪,司舟也是第一次出现这种奇怪的反应,心里好像堵了块大石头,不发作出来就难受:“我跟孟阳,谁带劲。”
“你啊。”钟时沐说的理所当然,语气里颇有“还用比吗”的意味。
钟时沐不觉得这有什么不好回答的,司舟就是他见过最带劲的,实话实说罢了。
钟时沐察觉到不对劲:“你见到孟阳了?”
“嗯。给你面子,没把他打残废。”
“他跟你说什么了。”
“说你心里最惦记他,蒸鱼从来不放葱,因为他不爱吃葱。”司舟看了一眼只放了姜片的鱼,想摔筷子。
“你在气这个。”钟时沐拿筷子挑开鱼肚,露出藏在鱼肚里的葱叶,“葱放在鱼肚里更能去腥入味。孟阳跟我妈家是世交,我只把他当弟弟。”
钟时沐其实没必要再进一步解释,但他鬼使神差的补了一句:“蒸鱼是因为你喜欢吃海鲜。”
是因为他。
司舟那口气从胸口通畅到全身,没来由的爽了一下。
还算钟时沐会说话。
司舟拿起筷子吃饭,挑开鱼皮,只夹鱼肉吃,开始挑三拣四:“你鱼蒸老了。”
“那还不是因为听见有枪声,没顾得上端出来,多蒸了一会就不嫩了。”钟时沐白他一眼,“不会做饭的人,没资格对厨子挑挑拣拣。”
“我会做饭。”
钟时沐惊讶的看了司舟一眼,上次他被水管淋的一身狼狈,钟时沐一直以为司舟是个生活经验匮乏的人。
司舟一眼就猜到钟时沐在想什么:“不会修水管,不代表不会做饭。”
“想吃吗?”司舟眯了眯眼睛,“等我高兴了就给你做。”
画大饼第一人,钟时沐半信半疑,谁知道什么时候他才会高兴,是真会做还是吹牛会做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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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五,司舟带着开的正好的蔷薇去看云朵。
云朵一如既往的坐在玻璃橱窗中,但身上撤掉了好几处监测器,看起来状态不错。
“最近实验室的所有实验都被迫中止了。”云朵抱着自己的膝盖,“好像是因为有一种稀缺药剂从市面消失了,就连黑市也买不到。”
云朵睫毛柔软的眨动了一下,看向司舟,就算司舟不说,她也猜到是司舟做的。
她的哥哥,她最了解。
司舟坐在地上陪云朵,他这几个月一直在药行里汲汲营营,黑白手段用尽,就是为了买断这种稀缺药品的市场,中止那些折磨云朵的腺体实验。
但他不打算把这些告诉云朵,他不想云朵知道,他用了多少见不得人的办法,才达成了目的。
“我会带云朵离开实验室。”司舟像是在向云朵承诺。
云朵静默的看着司舟,没有因为这句话而雀跃。
就算司舟不说,她也能想到,要中止这些实验要付出多少努力。司舟这么多年一直为她活着,殚精竭虑的想要救她出去。
司舟隔着玻璃戳了戳云朵的脸蛋:“怎么不高兴?身体不舒服吗?”
“没有。身上的仪器都撤掉了,很轻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