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六点,市中心的自鸣钟沉缓敲响,唤醒城市里尚且睡眼朦胧的人们。
“当——当——”
第六声钟鸣落下,司舟跟钟时沐几乎同时睁开眼,翻身起床。
司舟推开房门,震惊在房门口。
他的客厅有点不对劲。
具体形容就是多了一些东西。
黑皮沙发上多了个沙发套,暖色鹅绒黄,跟他屋子的整体色调有点不搭。
桌面上多了一个杯子,衣架上多了几件衣服,玄关处多了几双比他大一号的鞋子,还有剃须刀、发蜡、雨伞、充电器,男人标配的一大串钥匙。
只是些小物件,但客厅看起来好像拥挤了一些。
司舟差点以为自己走错了地方。钟时沐这是……连夜回家打包了东西,打算在他家常住吗?
钟时沐打着哈欠靠在扶手上跟司舟打招呼:“早上好。起这么早,你不是八点才上班吗?”
司舟心想,管的真宽。
钟时沐顿悟道:“起床放水?”
司舟:“……”
司舟真的觉得钟时沐庞大且吵闹。
司舟不理他,进洗手间放水,洗漱。
钟时沐耸了耸肩,伸着脖子喊:“以后就是舍友了,也不至于不理人吧喂!”
对方意料之中的没有给他任何回应。
钟时沐返回楼上的洗手间洗漱,收拾好自己,换上晨跑服。
六点起床晨跑五公里,然后再吃早饭,这是钟时沐在部队养成的习惯。除非有特殊情况,他才会醒的晚一点,取消晨跑。
钟时沐收拾好自己,下楼,在楼梯上就看见了在玄关弯腰系鞋带的司舟。
钟时沐是有点吃惊的。司舟离开宁水分部有大半年了,据他所知,精英联盟没有组织晨跑的习惯。
他本以为司舟只是憋醒起来放水,没想到也是起床跑步。
哪怕离开了CAP,司舟还跟他一样,保留着从前的生活习惯。
钟时沐心里突然让热水泼了一下,他从不相信司舟真能摇身一变,就改头换面成了另一个人。
他对司舟总有种不死心,他从心底里不信司舟对战友没感情,不信司舟没来由的背叛了他。
尤其他看到司舟用食指和中指夹着运动服的帽檐,盖到头上,遮住额头和一半的眼睛时,这种感觉尤其强烈。司舟分明跟以前一样,总是喜欢把自己藏在兜帽底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