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锦城确实没碰。
昨夜他将人丢在床上,俯身上去,身下的人如水蛇般缠了上来,他却只觉得无趣。
没有任何冲动和想法。
若是想要找人做炉鼎,身下这人也没什么太大用处。
既无趣味,又没有任何益处,他便起了身,让那名男宠下了床,自己睡了过去,
想要云容难受,做做样子便可。
但他想不通,云容是怎么知道的。
“昨夜在里面的人是我,我碰没碰他,难道不比你清楚?”
他抓住云容的手腕,阻止他离开。
那手腕立刻便红了。
谢锦城的手劲从来都没有分寸,他总是忘记这人如今根本没有任何修为,同凡人无异。
又或者是故意。
云容疼得拧了下眉,却没有动,早已习惯一般,看着谢锦城抓住他的手道:
“你没有碰他,却故意骗我,就是为了让我难受?”
他转过身子,皱眉看着谢锦城。
“可惜,我不信。”
谢锦城眯着眼睛,对于他这股自信格外不爽。
但是他偏偏又猜准了。
他就是没碰。
这种被云容戳穿的感觉让他心中生出些恼怒。
“我确实不想碰他。”
云容不做声。
谢锦城抬起他的下巴,强迫他看着自己的眼睛,一字一句道:“因为他对我的修炼一点用都没有,我想要的,是沐色……”
云容从容不迫的脸上果然多了些什么。
谢锦城继续笑道:“或者,是纯钧。”
“谢锦城!”
云容第一次动怒。
“你对我做任何事都可以,因为这是我心甘情愿的,也是我欠你的,可纯钧不欠你,你不能动他!”
正是知道谢锦城如今的手段,他才那样害怕。
谢锦城怎么报复他都可以,也没什么是他不能忍受的。
可纯钧陪了他百年,方才有灵智时就会软软地喊他主人,那些孤寂绝望的岁月,都是纯钧默默陪着他度过的。
那是他除了谢锦城以外,唯一在乎的人了。
谢锦城的笑容收了回去。
“若我非要动他呢?”
云容死死地拧着眉,呼吸渐重,脸上的表情再不复往日那般平静,甚至隐隐带了丝怒气。
“我不会让你动他的。”
“你能怎么办呢?你会怎么办呢?”
谢锦城附在他的耳边,声音森冷,眼中的神色沉地像深不见底的寒潭:
“再次杀了我?”
云容的身子一下僵住,心口疼得一颤,哑声道:
“……不…”
谢锦城嗤笑了一声,甩开他的手,冷冷道:
“你越是在乎,我便越是要动他,即便你想杀我,也没这个机会!”
他勾唇笑道:“如今的你不过是一个废物,一个阶下囚罢了。”
云容惨白着脸看着他,看着他眼中的认真,喃喃道:
“你非要将你我之间的退路断得干干净净吗?”
谢锦城嗤笑了一声,似乎是觉得他的话很可笑。
绝情地看着他,一字一句道:
“你我之间,从没有退路,只有你死我活,至死方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