荀泺莫名,不知道大迪奥是什么意思,但是这一整句话就不像好话。
估计是骚扰信息,直接点击右上角想把号码拉黑,下一秒又取消。
荀泺:【神经病。】
信息发送,拉黑。
对于这种人,就该骂,也许被骂多了就迷途知返了。
把手机放回原位,嫩白脸颊贴在枕头上,饱|满的嘴唇遭受挤压微微嘟起。
望远镜焦圈放大。
感觉口渴,荀泺睁开眼睛,发现水在茶几那边。
困意抵挡了渴意,不喝了。
荀泺重新闭好眼,舔了舔嘴唇,娇嫩的红色沾带上一层水光。
“汪。”面包咬住喻树的裤腿,让他陪它玩。
喻树目光从望远镜里移开,没理它,查看荀泺一分钟前给他回的信息。
神经病。
他爸在骂他。
喻树没有丝毫受伤的意思,想象这三个字是从他爸那张色坏了、容易勾得陌生男人去亲的嘴巴里说出来的,反而多了一道兴奋。
他回信,发现自己被拉黑了也没有气馁,看来要多准备几个电话号码了。
打发走面包,喻树将书桌拖到了窗边,调低望远镜的支架。
坐在椅子上,抽出一张白纸,握着笔写了会儿字,然后再看看望远镜。
他也这才发现,荀泺左手的手腕上有着几个暧|昧至极的红指印。
想也是做的时候,被攥着手举过头顶吧。
这肯定不是他父亲弄的,昨天就告诉他,他们离婚了。
所以,这肯定是他大伯做的。
真是一个浪荡又美丽的人夫,吃完丈夫的,又吃丈夫哥哥的……
喻树黑框眼镜后的眼睛,泄出一丝克制隐蔽的兴奋与妒忌。
……
荀泺再醒时是被渴醒的,喉咙干得像在沙漠里徒步了一个星期。
鞋都没有穿,荀泺赤着脚走到茶几。
一口气喝完掉矿泉水,荀泺小吐了一口气,直接软躺在沙发。
看着电视柜上的钟,他才睡了40分钟。
睡不着了,喉咙好像还有点干,又喝掉半瓶。
好像还干。
荀泺张开嘴想继续喝,倾斜的水都打到了嘴唇,他却忽然停住,细白的手指不自觉握紧了矿泉水瓶子,这个症状……好像不太对。
荀泺忙翻开背包里那半本小说,找到林煦第一次犯病的剧情描写:
林煦不断喝着水,但怎么也抵挡不了那阵干意,喉腔中也似是有火在灼烧。
林煦疯狂地试图用冰块阻断这种感觉,起不到丝毫作用不说,随着时间流逝,烧意逐渐向下侵蚀,直至蔓延整个五脏六腑……
……
晚上霍胥庭果然没在家,林煦将一碗有着好几样配菜的面放在清澈眼睛看着他的荀泺面前,“不够再说。”折回去拿自己那碗。
荀泺坐在流理台的高脚凳上,视线一直追着他,但对方也一直没有问他……
荀泺心不在焉地用筷子挑起面条,要吃的时候反应过来,“我吃不了这么多……”
林煦把自己那份推到他面前,荀泺往他碗里夹了一半。
林煦看着面碗,“不想吃面条?”
“..想,就是不太饿。”荀泺推还给他,拿起旁边的杯子喝一口水,边喝,眼神边飘向林煦。
林煦感受到,不似往常会提神关注他,平静吃着自己那碗面条。
荀泺把杯子放下,也开始吃。
过了没一会儿,他接着看向林煦,非常明显的看,但对方似乎都没发现。
荀泺原本还想着他要是因此问他怎么了,他推三阻四几下就说的小心思弱掉……
荀泺另找着话题:“林煦,你觉得这里怎么样。我没骗你吧,霍总人很好……”
他话还没说完,林煦终于看了他一眼,但那一眼却带着审视。
荀泺心里一突,像是他又做了坏事被发现了,转念一想他今天又没做什么。
林煦没有说话。
荀泺犯着嘀咕,也就默默吃面条了。
……
吃完晚饭,荀泺洗完碗时,林煦已经不在客厅了。
荀泺一下子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又想喝水了,伴着一阵细密的灼烧。
荀泺手指摸摸脖子,愁眉苦脸地往自己卧室走。
怎么办,他肯定得渴血病了……
他现在的症状显然就是发病的前兆。
书里写了,次日林煦去医院检查,没有检查出任何异样,这之后有次发作,霍胥庭带他医院检查,也没有检查出具体的病因。
自然没有应对的方法,除了喝新鲜的人血。
可是他该去哪里找血喝……
荀泺抱着抱枕,纠结地点开林煦的聊天框,下一秒又退出。
好像从中午开始,林煦对他的态度就有点疏离了,不知道怎么了。
难道是因为他没给他亲,在生气?
荀泺其实也不怎么想找他,林煦这个人每次做出来的事都可怕死了。
荀泺划拉着微信界面,原主没什么玩得好的朋友。
他来这个世界,也就认识林煦、大伯哥、霍钰元三个人。
霍胥庭的态度也忽然冷淡了,就算不冷,他也不可能好意思请对方帮他。
他们不算非常熟。
至于霍钰元这个前夫,更不熟悉了,但像请求帮忙会帮的人。
荀泺挣扎了半天,弱弱地给霍钰元发了一条微信:【..在吗?】
等了好几分钟。
霍钰元:【嗯。】
荀泺:【你在家吗?】
霍钰元:【不在,有什么事可以说。】
他都不在家,那还是算了。荀泺回复他忘记拿车了,原主有一辆自己买的车。
这确实是荀泺忘了,他会开车,在英格兰也有驾照。
林煦家里离公司远,路上难免堵车,还要过红绿灯,通勤不如坐地铁方便。
退出聊天界面,荀泺甚至想加被他拒绝的高中生林子昊好友。
口渴的感觉再次袭来,喝水总归要比不喝的时候要舒服,尤其是冰水。
荀泺忧愁,下楼。
刚进厨房。
听见响起密码锁的声音,他看向门口,一身剪裁合体黑色西装的成熟男人出现在视线里。
“..大哥。”荀泺打招呼。
“还没睡?”霍胥庭换着鞋,金属般的语声并不熟络。
“等下就睡了。”荀泺说。
霍胥庭看了眼他手里的水杯,“那间房有矿泉水。”他下巴一抬。
荀泺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知道了的点点头,“好,谢谢大哥。卧室还有,不过我想喝冰水……您要来一杯吗?”
霍胥庭扯掉领带,连同外套一起扔沙发,坐下,“给我倒一杯吧。”
荀泺拿出一个玻璃杯,往里放几颗方冰,倒满水,过去送给阖着眼,用拇指指腹按着眉心的男人,似乎是头疼。
荀泺闻到了一股白兰地的酒味,估计喝了不少。
“大哥,给你放这里了。”荀泺把杯子放在茶几上。
“嗯。”霍胥庭没睁眼。
荀泺放轻脚步,回了厨房,如法炮制给自己弄一杯。
冰块撞击杯壁,发出悦耳的声响。
沙发上,霍胥庭不知何时睁开了双目,看着站在厨房吧台喝着冰水的荀泺。
冷调质感的灯光下,荀泺身段清涩,过耳的黑色头发柔顺垂着。
旁边就是白墙,映着的影子漂亮一张侧脸,睫毛纤长,还有那充满了少年气的微肉脸颊。
霍胥庭带着腕表的左手抓着杯沿,喝入一口冰水,睿智的眸子注视着荀泺。
想起了那天早晨。
霍胥庭偶尔有晨跑的习惯,这样能以一个更好的精神状态投入到工作当中。
他通常是围绕着小区跑一圈,而那天,经过霍钰元家的时候无意往围栏一瞥,脚步便慢到停了下来。
当时荀泺趴在草地上看书,白色的缎面睡袍,纤细的腰肢下塌。
那双没有穿鞋,光着的连脚后跟都沁着一层薄粉的雪白双脚翘在空中。
玲珑美丽的身体曲线。
衣摆因为姿势,色|情地掉到了奶冻一样嫩的大腿|根。
荀泺分明26岁了,霍胥庭却想起了一部大学时期看过的电影,《洛丽塔》。
荀泺感觉得到霍胥庭一直在看他,犹豫着是不是该说点什么。
霍胥庭视线扫一眼荀泺动作时露出的左手手腕,将玻璃杯放茶几,往后靠着沙发背,用指腹揉了下太阳穴。
荀泺适时转头,“大哥,你不舒服吗?”
霍胥庭富含岁月沉淀的深邃眼眸看着他,在荀泺不自在的时候,露出一笑,“嗯,有点头疼。”
“因为喝多了酒吗。”
霍胥庭指端点了两下自己旁边,示意他来坐,“不是,最近工作忙。”
荀泺见此,心想他免费住在这里,或许应该帮一点忙,于是踌躇着过去:“那大哥,要我帮你按按头吗?”他以前经常给爸爸按。
霍胥庭微讶,继而笑了,“可以吗。”
“可以的,”荀泺腼腆道,“但是不专业,也只会按太阳穴……”
“那就麻烦小络了。”霍胥庭目光柔和。
荀泺走到霍胥庭身后,给男人按了起来。
霍胥庭闭上眼,只觉得荀泺的手真是像他所想的一般,又软又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