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渝深谙坦白从宽的道理。说的时候, 双眼直视凌焰, 不躲不闪, 目光诚恳,动作也不散漫,反而由于腰背挺直,显得格外重视, 态度上丝毫不掺假。
凌焰就不是了。望着江渝的眼里慢慢染上笑意,向后靠上椅背的时候,嘴角勾起,姿势略嚣张,歪头饶有意味地瞧着三好学生江同学。
江渝说完,更加乖巧,朝凌焰微微一笑, 含蓄里藏着些不易察觉的狡黠,神情因而灵动不少——是凌焰第一次见到的。
凌焰忽然有点明白为什么古时那些昏庸帝王见着美人就魂不附体了。此刻面对江渝, 他脑子里不受控制地想要做点什么,视线瞄到后座的快递箱, 开口惋惜又流氓:“要不是丈母娘在前面,江渝,你今天就是老子的了。”
末了,把人拉近, 蹭了蹭江渝鼻尖,盯着前一刻说个不停的嘴唇,目光贪婪毫无顾忌, 语气却是轻飘飘不甚在意:“第一次在车里做是不是很刺激?”
自从接受了“要做”这个事实后,江渝的反应和他本人一如既往的态度一样,镇定从容,波澜不惊——他似乎能够将所有临到眼前的突发状况以最快的速度化约到自己能够把握的阈值内,然后冷眼旁观。
江渝眉头都没皱,闻言淡淡道:“不知道。没做过。”
凌焰:“......”
凌焰瞧着人忍不住笑,过了会,江渝也笑了起来。
两个人像是在背着大人偷偷玩,笑得小声又傻气。
“你先回去吧。”凌焰亲了亲江渝,然后把人松开,“我去给你买条狗回来”。
江渝笑,“不用吧......”
“不然你怎么解释?说你为了一个男人天天魂不守舍?”
江渝张嘴刚想反驳并没有“魂不守舍”这么严重,但他在凌焰颇为危险的眼神提示里及时止住了,江渝斟酌道:“可以先拖延下,就说放宠物店了?”
凌焰觉得江渝很不适合偷情——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会想到“偷情”,也许两人目前的状况实在太像,于是严肃道:“躲得过一次,那下一次呢?万一你妈这次来就是为了把狗接回去的呢?你怎么办?”
江渝被说服了,他拎着购物袋先下了车。凌焰查了最近的宠物店,然后开车去买狗。
到家的时候,江母已经在厨房收拾了。
江渝刚开门,江母的声音立即传了来,“小渝回来了?我看鞋柜里有好几双不是你的?家里来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