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杨洗过澡后见张阿姨已经把韩聿的伞撑起来晾好了,便径直上楼写作业了。
开学三周多,第一次月考安排在九月末,没有几天了。
手机上韩聿那句冷冰冰的“没有”并不是最后一条消息,邢弈华和樊清吵架又和好,已经在商量着月考之后一起出去吃饭了。
高晨:“我同学说有家烧烤店挺好的,离学校不远。”
邢弈华:“那咱去,正好刘胖子那烧烤吃腻歪了,拍黄瓜打死卖盐的,齁得晚上睡不着觉。”
高晨笑话他,严杨也跟着笑话他几句,把手机放一边没再看了。
过了一会儿他又没忍住拿起手机给韩聿发了个消息,“那就好。”
对方不爱说话,他总不能也这样吧,毕竟还借了人家的伞。
重点学校的实验班,早自习也是要补作业的,这次放假数学老师和冯玉杰各发了两张试卷,足以难翻班里一群尖子生里的尖子生。
周一一大早,严杨卷子刚掏出来就被高晨扯走了。
高晨笔下生风,一边抄一边跟严杨说,“杰哥这两张卷子太难了,我最后几道题除了一个‘答’什么都写不出来。”
严杨正凑在季豪身边听他讲数学二卷最后一道题,没空搭理他,“写你的吧。”
季豪开学虽然缺了两周课,但他成绩非常不错,尤其是数学,常年满分,很少有扣分项。
一起上了这么久课,大家都很熟了,季豪性格好,班里人缘不错,每天早上都好几个人凑在一堆让他给讲题。
严杨听了一会儿,课代表收卷子收到他这,他交了卷子就回去了,临走又顺走邢弈华一支笔。
邢弈华忙着抄卷子,眼睛还留在他那笔上,“笔留下!”
严杨笑了笑,摸摸他的狗头,“还想不想抄我作业了?”
邢弈华被他的淫威震慑,转而向季豪求助,“豪豪,你看他!”
周围乱糟糟一片,卷子练习册堆了一圈,季豪稳稳地坐在座位上,端着邢弈华给他打的热水,笑眯眯地拉偏架,“杨杨,做得好。”
严杨:……行吧,杨杨就杨杨吧。
邢弈华哀叹一声,感慨抄人作业必破财,嘀嘀咕咕继续抄了。
这几天气温又攀升,周一上了两节课之后严杨又开始发蔫,从桌子里掏了半天,也才摸到一瓶不太凉的水。
他看了看外边的太阳,一狠心走出去了。
楼下超市全天开着,但大课间人很多,严杨刚走到门口就开始发怵,犹豫着是不喝了还是快速进去抢两瓶水。
他正在树荫底下暗自纠结,就听见有人喊他。
韩聿从不远的地方走过来,看方向是刚从教学楼出来。
阳光很盛,韩聿的头发很黑,走过来时有几处很小的反光点,不柔软,但是发质很好,走到严杨同一棵歪脖子树下就站住了脚。
“在这干什么呢?”韩聿问。
他个子比严杨要高,严杨眯着眼睛抬头看他,“想买水,但是人太多了。”
高一的学生正在操场做广播体操,舞动青春的伴奏很响,严杨被晒得有点蔫,说话声音也不大,听起来有些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