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的,正是廖翰飞此刻心里最煎熬的,他银行里能签的款,几乎已经签完了,若说中途退出,生生赔出两百万,更加糟糕。换了是别人,还能仗势欺人,让手下打一顿丢到大门外,偏偏这白十三的势力和他不相上下,真大打出手,事后四大家族开起一个公论会来,自己难免说不过道理去。
要是说不许他们押每盘十万的注,自己说过的话吞回去,就要自认是别人养的狗,叫他这廖家大少爷以后如何见人。
廖翰飞思来想去,心里煎熬得不行,手里那把牌几乎要捏碎了。这时,那位公冶雄已不知不觉站到了他身后,悄悄对他说,「廖议长已经知道情况了,打电话来吩咐,赌场若毁了信誉,不是几十万可以弥补。无论如何也要维持下去,实在不行,先拿着赌场帐上的钱开支票罢。」
廖翰飞低声问,「你看出他们玩什么花招了吗?」
公冶雄摇头,叹道,「实在看不出,不像动了手脚。大概我也老了罢。」
廖翰飞咬牙说,「总不能眼睁睁输了大半个家当,你必须想个法子。」
公冶雄露出为难的表情,低声说,「手艺都是几十年练出来的,现在上百双眼睛盯着,就算有法子,我也不可能现场教会您。不过,要是他们真有出千,还有最后一个破釜沉舟的土法子,破他们的伎俩。」
附耳过来,说了几句。
廖翰飞眼睛一亮,挺直了背转过身来,对宣怀风说,「你总是赢,我看很不对劲,别是出老千。」
今晚赌桌上的合作,宣怀风负责赌,白雪岚却是负责接招说话的。白雪岚当即就说,「你赢了就寻常,别人赢了就出老千吗?你这赌场要是这样经营,我看没有客人敢进门。」
赌徒们的心态,当然是偏向白雪岚的,都开口附和,桌旁发出嗡嗡的人声。
廖翰飞说,「既然没有出老千,那你自然没什么要掩饰的了。大家离桌子远一点,不动手,用竹竿子挑牌,你敢不敢?」
这竹竿子挑牌,不许用手碰牌,就杜绝了换牌出千的可能性。离桌远,要偷看对方底牌的难度也就更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