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久没听过这么牵强的烂借口了,许恣面无表情喝了半罐冻椰奶,心思一下绕着味蕾炸开。
他很少有这种想不通的时候。
奶茶跟椰奶那个更甜?
许恣仔细品了品,没分辨出来,倒是看见郁侃拧盖喝了他两口奶茶。
“你就买了一瓶?”许恣看着他,“干嘛喝我的?”
郁侃这天气喝不惯甜的,两口下去齁得难受,但爪子牢牢扣在饮料上没撒手,摆明了我就是不想让你喝这瓶的意思。
这要不是没事找事就是某人被针对了。
总不能是专门抢许恣一口喝的。
林巧深感被针对,很是受伤:“干什么?怕我毒死他?”
郁侃好一会儿才回了林巧一句:“哪能。”
然后又看了许恣一眼:“我之前不也喝你的?”
这句有点特意强调的意思。
跟寻常开玩笑不太一样,尾音底气不足,肯定不是怕听见什么回答。
这反问句像郁侃说给自己听的。
许恣事儿多,不怎么碰别人用过的水杯,郁侃就没那么讲究,常常直接拿着别人的水就直接灌了。
许恣那句话问的是喝不惯奶茶为什么要喝,你没买别的不齁的饮料吗?
而郁侃走神走到天际,重点偏得奇奇怪怪。
他在心虚。
心虚这词蹦出来,郁侃心里咯噔了一下。
许恣也咯噔了一下,但他没显现出来,只后背微微挺直了些,明明在跟郁侃说话,目光却擦着郁侃的边滑了出去。
许恣一直以来都惜字如金,话少几句没什么好奇怪的,他两在一块的时候大部分时间都是郁侃在扯皮,今天的话却又干又硬。郁侃自己也后知后觉缓过神来,他稍微一顿,跟许恣东拉西扯没头没尾地说了几句,抓着饮料走了。
林巧见缝插针,趁郁侃不注意的时候默默走到许恣边上:“他是不是哪里有点问题?”
林巧暗示性很强地指着脑袋。
许恣把空罐扔垃圾桶里:“可能?”
夏末秋初,衍都街道两旁的绿化纷纷扬扬铺盖满地,走过随时踩出咔擦咔擦响,还有不知名的小果砸进地里,旅人觉得挺美的景象,当地人却嫌烦扰,最怕这种时候一场秋雨过来,拖鞋从水洼里出来,脚丫子缝里全是烂泥烂叶子烂果子。
扫街的环卫人员这季节都早起了不少。
天气转凉,酷暑中出来的人们活回了一口气。
郁侃就自觉地多穿了衣服。
他看着身强力壮,其实每年定时定点会生大病,比女生来例假还稳定,所以有的时候嘲笑许恣身娇体贵事儿多,其实他自己也没好到哪去。
但是今年他的生病期过去了好几天也没来,爷爷奶奶都放松了警惕当郁侃跨过了这个坎。
郁侃是没生病,不过脾气暴躁了不少。
这点他同寝室的人深有体会。
有几天他们寝室的三个人,以陈祥为首,偷偷蹲在了对面的寝室等许恣回来,等到许恣一句莫名其妙的‘你们有病?’才心满意足地回去。
嗯,学神还是一如既往的烂脾气,没跟他们老大换脾气,是他们老大自己的问题。
于是更愁了。
晚上郁侃阴沉沉进浴室,唐泊虎就迫不及待扒拉陈祥:“说吧,谁又捅他房梁了?”
“今天真的没,阮敏美人儿今天没点他名,欧阳也好好窝在办公室没出来过,压根没找他事儿,哦,我们班今天连只虫都没有进来过。”陈祥说,“平静又和平。”
唐泊虎一把扔了刚才假装捧着玩的书,顺便把梁文拿倒的书抽一边扔着:“行了,回回装都拿书,没一回拿正过……这他妈到底怎么了,再这么沉下去老子也不伺候了!昨天我就刷牙的时候屁股顶了他一下,他居然说我死肥仔!我已经忍不下去要跟他干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