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去了沈逐的房子。
轻车熟路地找到衣物间,里面依旧整整齐齐,只不过由于长时间无人居住显得缺少人气儿。
从衣物间抱了衣服出来,装在两个袋里,一个是给沈逐的换洗衣物,一个是自己抱的。
最近有点失眠,事情又多又杂,在沈逐旁边的时候睡得好点,但因为工作性质又没办法随时都能睡在沈逐旁边,于是他就找了个折中的办法,抱着沈逐的衣服睡。
上次的那几件都没什么味了,这次来重新换几件。
房里静悄悄的,以前还有一只叫“胖胖”的狗吠来吠去,现在除了他,这座房子里就没有别的声音了。
江衡南垂了垂眸,捻捻手里的袋子,垂眸时瞥见一抹红色,正放在沈逐卧室床头柜上。
是那双他落在宴会上的拳击手套。
此刻出现在沈逐的床头柜上,他来过几次,每次都是去衣帽间匆匆拿衣服,没有注意过卧室,现在看到那双红手套,在安静的环境里,心脏跳动的声音格外明显。
停顿了一会儿后,江衡南还是选择离开了房子。
他带着东西回到医院后,小护士眉眼弯弯地告诉他,在他走后,沈逐的手指动了动,各项体征也恢复得很好,醒来估计就是这两天了。
小护士是看着江衡南对里头病人的上心的,经常看见江衡南出入病房,他那张脸即使戴着口罩也掩盖不了的灵气漂亮。
一来二去,小护士就记牢了他,沈逐一有变化,连忙就来跟他说了。
江衡南愣了愣,不太相信自己耳朵,“...你没骗我?”
小护士推他进病房,“我没骗你,不信你自己看”只见沈逐的脸色却是比往常好太多,不再是苍白,反而有了淡淡的血色。
“反正就这几天了,你可以多来看看,说不定就醒了。”小护士说。
江衡南把椅子移过来,愣怔半响,他其实还没做好沈逐醒过来的打算,他不知道要是沈逐真的醒过来,他要以哪种面貌对待他。
他希望沈逐快点好起来,又不知道自己该怎么面对沈逐。
沈逐快醒了的消息不胫而走,对公司员工来说,沈逐要醒无疑是最好的定心丸。
但这触及到韩戚玉的利益了。
沈逐醒了,意味着他很多计划都会泡汤,偏偏江衡南就是不肯同意,而且越是接触,才发现沈逐在做手术之前就已经暗自做了应急措施,没个两三个月,韩戚玉吞不掉沈逐所有的财产。
这还不到一个月,要是沈逐真的醒了,知道自己所做的一切,那后面的路就会更难走。
韩戚玉跟疯了一样全方面打压江衡南,江衡南把一分钟掰成两半用,能多拖一段时间是一段时间。
意外发生在江衡南从医院出来的路上。
饶是江衡南猜过韩戚玉急了会再次对他下手,只是没想到来得这么快。
他走在路上感到有人撞了他一下,接着就直接失去了意识。
他被安置在后座上,强硬被攥住手指去按手印。
车晃晃悠悠往山区开,江衡南看着面前狼狈的韩戚玉冷笑“能写字的人盖的手印不作数,你不会连这个都不知道吧?”
“给我闭嘴!”韩戚玉青筋暴起,他当然知道这一点,要不是实在没办法了他能做到这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