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怎么回事”常远说不上是着急还是生气,问道。
顾恒不紧不慢的看了他一眼,说道,“大姨这次只是小病,但也要好好静养,姨夫说打算把批发部关了,小三层卖出去,住在市里的房子里。”
“既然不能拆迁,就算是三层楼也卖不多少钱,市里的房子租期要到了,住进去倒是合适,但以后既没了超市的收入,也没有了这套房子的租金……何况大姨和姨夫年纪都大了,也不可能像以前那样拼命挣钱,反正现在的存款也够他们养老。”
顾恒说道这里停了下来,看向迷茫的常远,问了一句,“你打算怎么办?”,
声音不高不低,和顾恒平时一样。只是此时对于常远来说,这个声音简直如平地惊雷一般,生生把他砸的不知所措。
是啊……他该怎么办……常远自己也在问自己。
以前总觉得家里有积蓄,爸妈做点小买卖每年收入也不少,市里有房,家里有车,还有拆迁款可以指望,所以自己出不出去工作、什么工作、挣多少钱都无所谓……那现在呢?他就算是再混,也不可能跟自己爸妈抢那点养老钱……
爸妈养不起他了……他该怎么办呢?他什么都不会,大学毕业后就没有过正经的工作,本来觉得自己还算是会玩的,可来到a市之后他只出去两次,就两次都被算计了……
常远一直没有回答顾恒的话,顾恒也没打算听他说什么,把水喝完,自己去换了衣服洗了澡,关了灯就回卧室睡觉了。
没有了灯光,本就面积不小的客厅显得更加空旷,外边有一些灯光透过窗帘的缝隙漏进来,光影在墙上、地上、常远的身上不断变换,时而拉长,时而压缩。
常远一个人站在客厅中央,生平第一次感受到思考未来这件事是多么令人惶恐。他好像才发现,原来自己已经二十八岁了,却在过去的二十八年一事无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