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医科最近异常热闹,不光是因为一具碎尸没拼完,又来一具泡发了的浮尸,还因为前几天绑架案看热闹的人实在太多,发生了好几起寻衅滋事,斗殴双方都要求立刻做伤情鉴定,力争要展示自己最严重的“轻微伤”。
这么一闹,他们隔了好几天才有整块的时间来拼接尸块。
“说真的,希望你们有空也可以和宴谈一谈,别没事就送来一个这么难处理的尸体。”王晓磊向陆远哲提议,“我们也不是每天都围着专案组转的。”
本来法医科派给专案组一个凌溪,是觉得宴当年已经被彻底捣毁,翻不起什么大浪了,现在的结果是不光翻起了大浪,凌溪一个人还搞不定,整个法医科都在为专案组加班。
加班也就罢了,经常送来的都是极难处理的尸体,跟常规案件完全没法相比。
“我们也不想的。”陆远哲把手一摊,拍了拍王晓磊的肩膀,“你们加油,拼完今晚我请大家吃饭啊。”
“那就去吃烧烤吧。”王晓磊看了一眼他们拼了一半的烧焦尸体。
“真重口味,我喜欢。”陆远哲笑笑。
听说是宰陆远哲,法医科当晚就组局吃了这顿饭,而且全员上班,一个都没放假。
他们真的去吃烧烤了,陆远哲为了气派,还给大家上了两只烤全羊。
其他法医科的同事一桌,王晓磊坐在专案组这边,跟凌溪一起给他们叙述这次的尸检结果。
朱彬彬的家属终于赶到了,虽然他也整过容,但基本还能看出原样,也做了DNA鉴定,就是他本人。他和从前确认过身份的打手差不多,都是北漂漂到岛城来的,不过偶尔还跟家里联络,寄点钱回去之类的。
比起那具身份不明的碎尸,这具尸体情况简单。凌溪当先就把在朱彬彬胃里找到的邀请函丢到桌上,虽然是复印件,但大家还是吓了一跳,生怕把原件抛到烧烤架上。
“这次写的是——这人实在是话多又爱到处逛,藏不好,只好杀了送给你们专案组了。”凌溪边片着烤全羊边介绍道,“人是氰/化钾致死,算是给了他一个痛快,估计少爷不愿意当着其他人的面,处置一个办成了事的手下吧。”
要把功臣都随意杀了,谁还会给他干活。
王晓磊看他们那么害怕,调侃了一句:“怎么,当刑警的还怕我们掏出什么可怕的东西?”
“那当然,我们都不觉得尸体是艺术品或者教学道具,只有您觉得。”陆远哲反过来调侃他。
“说真的,你们锁定不了打手的住址很麻烦,光确认凶手,抓不到有什么用,谁知道还有多少人。”王晓磊环视了他们一眼,“他们到底是在岛城还有个制毒窝点,还是在哪个犄角旮旯有个黑店,你们还没搞清楚吗?”
“我们觉得都不是。”陆远哲摇摇头,“你看他们养出来的人,没有什么社会气息,不是放在什么灰色地带里打零工的,搞不好拿固定工资,还有双休呢。”
“那宴频频用案子试探你们图什么呢?有趣?好玩?”王晓磊问,“还是为了你们在查的那个十二年前的元旦?你们调查清楚了吗?”
陆远哲摇摇头,没法为这个问题下断言。双方都在探索那个元旦,现在看来,可能都还没有追到结果。
·
这么大的案件,也不是没有收获,比起之前遇到的打手,这个朱彬彬要高调得多,经常出现在一条陆远哲也光顾的美食街,不少人都在东区遇到过这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