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可欣不在寝室住,因为上个月找到了一份兼职工作,经常被抓去连夜赶工写代码,所以租了个小单间,住在公司附近。但今天她不上班,不在公司。
专案组赶到她租房的小区,坐电梯到了十一楼,敲门没有人应。
“怎么办?”万弋问,一边打电话一边贴在门上听,隐隐约约似乎能听到点铃声,但隔着门又不确定是不是幻听。
“说实话,我已经闻到尸臭味了。”苏小芷趴在门缝用力吸了两下。
“那你还用力闻。”万弋吓了一跳,立刻直起身,往后退开半步。
“我也闻到了。”陆远哲不用凑上去都闻到了,在宽大的羽绒服口袋里摸了摸,摸出自己的开锁工具,“如果被投诉就我来写检讨吧。”
“你还会溜门撬锁啊。”万弋惊讶道,“而且你还老带着这么个玩意?”
“技多不压身嘛。”陆远哲笑了笑,“你们在警校都不悄悄溜出院子去上网?”
“……不。”大家一起摇头。要论叛逆,那还是十八九岁的陆远哲最厉害。
“陆队你学校不是管得很严吗?”程墨有点惊讶,“没有被抓到过吗?”
“99%没有失手吧。”陆远哲粗略估算了一下。
“剩下1%一定很惨。”苏小芷是他校友,不敢想象那样的画面,“我要是早点入学,可能可以看到你做检讨。”
“检讨不算什么。”陆远哲摆摆手,“蛙跳差点下不来床。”
回忆着恐怖的失手经验,他手指上加了点力道,随后门锁发出咔哒一声,在他的拧动下打开了。
虽然做好了心理准备,他特意推开得慢了一点,但一股浓郁的酒气混杂着腐败气味还是扑面而来,要是物业跟上来,一定会当场吐一地。
洗手间就在门边,进入玄关就能看见凶案现场,冯可欣躺在浴缸里,皮肤已经泡胀了。
浴缸仍然在放水,不过速度不算快,所以也没有蔓延得太严重,只浸湿了浴室,其它都从地漏流出去了。
乍一看,她的身上找不到明显的伤痕,脸上也看不出太多痛苦,只平静地望着洁白的天花板。
但这种只有水声的死寂让人压抑,就算站在侧面,也很难直视她灰败的眼神。
“我就说凌溪今天应该跟过来的。”陆远哲拍了两张照片,拨通了凌溪的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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狭小的一室一厅,卫生间尤其拥挤,法医科做完初步的尸表检验,就先把尸体带走了,留下陆远哲他们继续勘察现场。
劣质白酒,酒瓶倒在浴缸里,不知道她本人喝了多少,不过总量足以把人喝死在家里了。
浴室的梳妆台上还有一封遗书,是同一种信纸,也是上下裁开,不过顶端没有白线。
“可能跟我们收到的是同一张纸,裁成了两段?”程墨猜测道。
丁辰煜拿起来端详片刻,点了点头:“很有可能,这个带回去,很容易比对出来。”
没有外伤,凌溪离开前没有给出明确的死因,只给出了死亡时间范围:“大概昨晚一点到两点之间死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