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说这怨恨,原身确实是有的。

只不过不是针对秦关海,而是把怨恨的气撒到了秦越身上。

季南溪明白这老爷子是真心实意为自己着想,便敞开了心扉,直言并没有过这种想法。

只说对自己没怨恨,却不提另外一个人。

秦关海也是人精,意有所指:“看来,我这人到底是老了,竟也干起了乱点鸳鸯谱的糊涂事。”

季南溪不应声,就只是低头笑着。

见他不搭腔,秦关海便知道他对秦越还是心中有气的,只是这婚结都结了,两人这么下去也不是个办法。

作为那臭小子的亲爷爷,秦关海当年肯作出那番选择,自然是窥得秦越对小溪的心意之后才敢下的定论。

只是想起那方才见到的张先辉,让他勾了一些心事。

“自从给你做主了这门婚事,小辉都鲜少来和我这老爷子走动了。”

季南溪忙道:“没有的事,小辉他是忙着事业,才没时间来陪你的。爷爷你也知道,做他这一行的从年头忙到年尾,不是在练习就是在商演,时间紧着呢。”

“再者说了,一到节日啊或者得了什么有趣的东西,小辉他不也想着你嘛。他人虽然陪不了你唠嗑,但东西送到了,这心意也就到了。”

话虽是这么说,可秦关海还是能感受到张先辉的变化的。

眼下自己话还没怎么说,这人就为他油嘴滑舌地开脱了这么多,秦关海不由得笑骂起来:“行了行了,知道你和小辉好,爷爷也没有怪罪他的意思。”

“罢了罢了,这糊涂事到底也落了下来,就好好过着吧。”

手背忽然附上了温热的大掌,那掌中有几个薄茧,手背上传来粗糙感,季南溪便听秦关海认真说道:“小溪,阿越这孩子表面看起来不善言辞,可人却是好的,以前你不愿接近他,我便不跟你说这些话。”

他这般认真的神色倒叫季南溪有些不自在了起来:“爷爷,没事说这些话干什么呀。”

秦关海不理会他的打岔,自顾自把话说了出来,有些话他不说出来心中不痛快,总觉得这俩孩子走到现在,是他害了他们:“你出身孤苦,但和小辉那孩子一样,心眼都是好的。嫁给秦越,你不亏,爷爷也是为了你着想。”

“你别看外面说秦越面冷心硬坏事做尽儿的,可你仔细想想,你们结婚以来,他可有过强迫你做不喜欢的事情?”

不可否认,秦关海说的话没有错,绕是秦越对原身再不喜,也不过是把他当成透明人看待。

还从未做过逼迫他的行为。

季南溪挠挠头,干笑道:“这还真没有。”

秦关海叹了一口气,看他神色淡淡便知他没把自己这话给听进去,忽然就觉得眼前这人变得有些让人看不清了。

以前季南溪阴郁沉闷的时候,就算俩人没什么交流,秦关海也知道这孩子的心是贴着自己的;可如今这人笑语晏晏陪在身边聊天时,明明离得这么近,他却觉得这心好像也渐行渐远了。

只觉得心头涌上深深的无力,秦关海揉了揉眉头,罢了罢了,晚辈的事情就让他们自己解决去吧。人老了,已经糊涂过一次了,这次断然不能在贸然插手了。

说了这么多,秦关海觉得乏了,季南溪便搀扶着他把他送进了房间。

秦越从大门走进来,也不知道在那站了有多久,他低头望着手中的礼盒袋子,眼中一片幽深晦暗,让人看不清他的神色。

洗完澡,季南溪躺在床上看着童恩发来的小黑狗狗的视频,恨不得钻入屏幕里面亲自上手rua那狗狗的毛。

瞅这一身的毛绒绒,摸在手上抱在怀里肯定是软绵绵的。

看得出来,童恩把这两只小黑狗照顾得很好,养得肥嘟嘟的,模样看起来都娇憨了不少。

季南溪又问了他一些近况,他那生病了的爷爷身体好了一些,已经能够自己吃饭下地走路了。童恩放心了一些,又挑着地里种的菜拿去卖,因着没人陪伴,他就把两只小黑狗也带了过去。

没想到,沾了这两只小黑狗的福,不少人专门跑来跟他买菜,就是为了顺手能够撸一下狗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