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南溪本来以为房间里面有另一个人的存在,自己会睡不下去的。却不想脑袋刚一沾到枕头,整个人就睡沉了过去。
秦越洗完澡在浴室做了半天的心理建设才敢出来,视线一扫过去,就看到床上那人恬静的睡颜,顿时松了一口气。
缓步走到床前,季南溪抱着一方被角环在胸前,犹自睡得正酣。
傻小子,睡得这么熟,还好站在这里的人是他。
这要是居心不良的人……
算了,自己对季南溪来说,何尝又不是一个别有用心的人呢?
秦越一方面觉得他对自己不设防感到了一丝欣慰,一方面又感觉到有些痛苦,只能看不能吃的感觉,确实叫人难以忍受。
不过,他知道这种事情急不得。这小没良心的好不容易鼓起勇气才从龟壳中探出头来,展示出真情实感的自己。
虽说以前的季南溪沉闷孤僻,但是会笑、会打闹、眼里有星星的季南溪,才是他更乐意看到的。
世上的感情大多都是这样,你心里眼里装着一个人了,便想着那人不管如何都是极好的。
对秦越来说,沉默孤僻的季南溪也好,还是现在活像个小太阳的季南溪也罢,两者并没有什么区别。
但情意如此,便想叫这人越发变好才是。体验过季南溪阳光向上的一面,秦越便是一想到他以前形销骨立的孤独背影,就越发让人心疼。
睡着的人浑然不察清醒者的满心悸动,凝视半晌,秦越轻轻抬手,抚上了他瓷白光顾的脸庞。
他向来清冷的脸上布满了一片温柔,和他冷硬的气质相比,手上的动作可以说是轻柔至极,生怕吵醒了熟睡中的人。
终于如愿以偿地摸上了这傻小子的脸,和想象中的一样,摸起来的触感软乎乎的呢。
秦越近乎痴迷地凝视着他的脸,大拇指轻轻摩挲在脸上的某一点上。这个地方,笑起来有着特别吸引人的酒窝,如果可以,真想让这两个酒窝只为自己展现。
他这般想着,手上不自觉地用了一点力。
季南溪羽睫轻轻翕动,似要被吵醒一般。秦越屏息凝神,大气不敢喘,方才升起的念头被冷水泼醒,动都不敢再动,如同一尊雕塑。
好在季南溪呓语了几声,抱着被子蜷缩起来,就再没了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