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南溪碰都不敢碰那只碗中的虾。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秦越的眼神仿佛更危险了一些。
“我这回儿出去虽说苦了点,但也不是不无收获。”楚魏然满脸八卦,把这一次去隔壁市的见闻绘声绘色地说了出来。
季南溪还有点惊讶,听楚魏然所说的,这件事居然和常玉书有关。
准确来说,这件事的焦点在于他的父亲,常文俊。隔壁市流传着一些流言蜚语,说是有个娇艳少妇天天在常文俊公司门口哭着要他给自己一个交代,此事影响蛮大的,众人纷纷猜测是不是常文俊做了什么对不起人家的事情。
但偏偏人家常文俊每天照旧上下班,根本就不鸟她。
那少妇就一直哭,说自己和常文俊进行了长达三年的地下恋情,本来两人说好要结婚的,这个男人临时反悔撇下了自己。她什么也不求,就只是想找常文俊要一个说法。
事情渐渐闹大了,常文俊脾气暴躁,转手就报了警,还起诉了那个少妇,说她污蔑自己。没过两天,那少妇就灰溜溜走了,明摆着是做了亏心事心虚着呢。
要说这个常文俊,认识他的人都知道,他这人长情得很。
他妻子还在的时候,夫妻两人伉俪情深,无时无刻不在秀恩爱。妻子去世之后,倒是有些人劝他再找个老婆,结果话刚一说出口就被常文俊破口大骂,久而久之,大家都知道他没有了再婚的想法。
这些年他独自一人把孩子拉扯大,生活规规矩矩,除了经常蹿去墓园之外,还真没听说他对感情那方面有别的情况。
相反,总是有些不切实际的女人想抓着他这跟金元宝,闹出一些无须有的事情。
“那这么说来,这个常文俊还挺专一的。”季南溪想,单就妻子去世他没再娶这一条,这世上很少有人能像一样做到这种地步了。
看来这个常文俊对亡妻的感情还是很深的。
“那不是,天底下什么人都有,那些人也真是掉进钱眼里了。”楚魏然感叹道,从他听到那少妇说什么都不要就要个说法的时候,他就知道这事儿一听就没什么可信度。
还要个说法?
他看你是想痴人说梦还差不多。
季南溪低头吃了一口饭,一看碗里秦越剥的虾已经堆得越来越高,再堆下去就要掉出外面了。
……不是说了自己不吃吗,怎么还一直剥?
“我去上个厕所。”
季南溪放下筷子,觉得这个时候自己尿遁比较合适。
洗手间里,季南溪坐在马桶上,刷了一会儿微博,网友们的评论很有意思,有一些人还报了菜名,希望他下次直播可以做一下。
季南溪觉得可以,记下了这几道菜。
过了一会儿,他洗了个手,觉得有些热,就顺道洗了一把脸。
走出去的时候,正好遇见了迎面走来的常玉书。
包厢里,只有两个人在,楚魏然趁机敲打秦越,蹙着眉头凑近,“你怎么回事?一声不吭的,吃个饭就像块木头一样杵在旁边。”
全程都是他在和季南溪聊天,气氛总归有那么一些尴尬。
秦越慢条斯理地把手上的虾放到季南溪眼里,抽了张纸巾擦手,说话时嗓音微哑:“嗓子疼,懒得讲。”
楚魏然狐疑地看着他:“是吗?”
总觉得有点不太可信,不过听他声音确实有点不对劲。
“那你多喝点水,润润嗓子。”
“嗯。”
“嫂子他……怎么和雪风关系变好了?”楚魏然还记得以前他咄咄逼人的样子,好像对洛雪风哪里都不满。
“两人关系变好,不是好事吗?”秦越反问。
“是好事。”但楚魏然很疑惑,“可为什么?”
秦越不知道想到了什么,扯了扯嘴角,自嘲一笑:“可能是想开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