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尧的确在生着徐致远的气。下午他备着课,响起了敲门声。
俞尧知道是徐致远,起初并不理他,但是敲击声断断续续的,一直不停。俞尧打算一不做二不休地继续装聋作哑,但是门外飘来一声虚弱的:“小叔叔。”
俞尧觉得不对劲,将门打开一点缝隙,见到徐致远倚在门框上,说:“你怎么这么久才来开门。” 他委屈得不行,“我胃疼。”
看到他满头是汗的模样,俞尧皱起眉来,赶紧将他扶进屋子里,道:“胃疼怎么在我门口蹲着。”
“走不动了,” 徐致远艰难地被他摆到床上,说,“就只能到你门口。”
“你……” 俞尧想说你都这样了还不在屋里好好待着,喊管家去叫医生,但是看他那可怜劲儿,就没忍心说出口,他去倒来一杯热水,一手掐着腰,发愁地自言自语道,“你怎么也有这毛病,难不成是上次酗酒过度给伤到了?”
他说着就要下楼去给裴禛打电话,但是被徐致远拽住手腕。徐致远的风寒尚未痊愈,说话声中还是掺杂着些哑,只是让人觉得没有像前几日那样拒人于千里之外了,他说:“小叔叔,你陪陪我就好了。”
“…… 说什么胡话,” 俞尧去拨开他的手,说,“病了就好好看医生,忍着,我去叫裴医生。”
可俞尧被徐志远一拽,向后踉跄几步,差点跌到床上,正奇怪着他这丝毫不减的力气,就被徐致远给抱住了。
俞尧无奈地坐在床上,说:“松开。”
徐致远把头深埋在他的颈窝,叫道:“小叔叔。”
“怎么了?”
“前几天躲你是我不对,” 徐致远虚弱道,“我跟你道歉,你别不理我了。后面我们都和好,行不行?”
俞尧一怔,他跟徐致远闹脾气的 “经验和能力” 还是差得远,这冷战仅仅打了一中午便妥协了,他低头看着地面,背上趴着个绵软的病患,说:“…… 我什么时候不理你。”
徐致远说:“今天中午。”
“今天中午是……”
徐致远从后面伸出手来,摸索着用三只手指尖摁住他的嘴,说道:“我不听狡辩,我现在是病人。”
俞尧想把这个没骨头的挂饰从身上摘下来,奈何徐致远就像身上敷了层瓷膜,动一下就哀嚎呻吟这疼那疼,还怨道:“小叔叔,你扯到我胃了。”
俞尧:“?”
他忍不住问这病人:“你知道胃在哪儿吗。”
徐致远忽然从他衬衫的衣底下伸进手去,凉意将俞尧吓了一跳,他隔着衣服抓住始作俑者的胳膊,道:“徐致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