慌遽的徐致远下意识地喊了一声:“尧儿?”
…… 徐致远脸皮厚似铁墙,无坚不摧,唯独这段羞耻的 “历史” 是他的软肋。
因为是俞尧给他提了裤子领回家去的。
他醉时只有惧怕,就像一切被老子抓到偷荤的儿子,一言不发地跟俞尧回了家,安安稳稳到自个儿房间睡觉。
第二天醒酒,回想起自己如傻子一般的乖巧行为之后,羞耻以及牵引出怒火才一股脑地上头。
徐致远三步当两步走地闯进俞尧的房门,见他正坐在窗边,聚精会神地翻看一本大册子。
徐致远开门见山道:“昨天晚上你干什么!”
俞尧将册子合上,平淡地说道:“你喝醉了,我带你回家。”
休醉造成的头疼正啃噬着徐致远的大脑,他说话声里带着愠怒:“关你什么事,我自己回不去吗?”
“镇平说,在他和徐太太回来之前,让我看好你。”
“别一口一个镇平、镇平的,我妈都没叫得那么腻歪!” 徐致远最忌别人拿他老爹的名字威胁他,这只会给他的恼羞成怒火上浇油,“这是我自己的私生活,我交个女朋友,在哪亲嘴在哪上床还要征求征求你的意见?”
俞尧认真地看着他的眼睛:“那是你女朋友吗。”
他清凌凌的视线让徐致远噎了一下,他随口瞎诌:“我… 不是…… 正要谈,嘶,我为什么要跟你说?”
“你若是真想将她领进门,我无权插手,但要和父母商量,在这之前不要做一些出格的事情。平时少和乱七八糟的人来往。” 俞尧慢斯条理地说,“你自制力太差。”
这话不知戳到了徐致远的哪跟肺管子,他脸色阴沉下来。
“还有……” 俞尧起身,想去从抽屉里拿什么东西,但却被徐致远一把逮住手腕,紧紧箍住。他的声音截住,手腕被抓着的地方传来的疼痛叫俞尧皱了一下眉。
徐致远晃了晃他的手,一字一顿地森森道:“小叔叔,咱俩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你打了我一拳。我承认那次是我理亏,当时我还挺欣赏你这脾气的。现在才发现自己是‘慧眼识错珠’了。” 他盯着俞尧,“我爹在的时候我听你的话那是给他面子。现在他出去了你还较上劲了…… 你要不然现在一通电话给徐镇平,让他回来打死我?”
“镇平没空。”
“那你他娘的就别管我!” 徐致远冷眼吼道,“他的儿子他自己不看,用得着你个外人看?”
俞尧望进他的眼睛,也没说什么,思忖良久,慢吞吞地吐出一个 “好” 来。
从这件事之后许多天,徐致远和俞尧都没有过什么交流了。
徐家的府宅很大,除了白天来做事的管家和住在家里的三个佣人之外,能喘气的就只有他们两个。虽然低头不见抬头见,但俞尧在承诺不再管他之后,两人好像变成了陌生的房客关系。
徐致远通过管家之口得知,俞尧是徐镇平一位挚友同父异母的弟弟。这位挚友的老爹比较有出息,正房妻子去世之后竟娶了一位金发碧眼的外国太太,生了俞尧这个混血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