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宵节是在燕市过的。
那天薛恨收到了不少压岁钱,有贺老爷子给的,也有贺父贺母给的。老爷子实在,大红包里胀鼓鼓的全是红色钞票,贺父这边就十分神秘了,红包里只有一张卡。
至于贺家的其他旁支长辈,在听说了这件事后也多少给了点见面礼——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喜欢男人的又不是他们的孩子!
夜里,薛恨和贺钦回了家。在打完贺钦嘴里的“元宵狂欢炮”后,薛恨心里还惦记着这些钱。他拿过床头柜上的红包,拆了装装了拆,最后取出了贺父给的卡:“你说这卡里装了多少钱?”
贺钦觉得薛恨是真的缺心眼——钱再多能有你老公给的多?他捏了捏薛恨的鼻子:“明天查一下不就知道了?”
“你懂什么,猜对了有惊喜感。”薛恨捏着卡左看看右看看。贺三少没想到自己居然有沦落到要和一张银行卡争宠的一天。他不由分说地夺过薛恨手里的卡,放到自己这边的床头柜上:“睡觉。”
“......”薛恨狐疑地看了贺钦一眼:“又发什么疯啊?”
“明天还要上班。”贺钦闭着眼说,理由十分合理。
薛恨转了转眼珠子,在贺钦的嘴上亲了一口:“差点忘了,元宵节快乐,钦钦。”
贺钦依然闭着眼,嘴角却上扬了一个浅浅的弧度:“嗯。”
“明天你是不是又要加班?”薛恨突然问。前段时间在海市耽误了太久,就算有薛恨帮忙,贺钦也落下了堆积如山的工作,从他们来燕市开始,贺钦就又切换成了加班狂魔的模式,非常辛苦。
贺钦点头,睁开眼睛:“大概下周就能恢复正常工作强度了。”
“这样啊......”薛恨在贺钦怀里动了动:“那明天下班我先回来。”
“好。”贺钦轻轻拍打薛恨的脊背:“睡觉。”
看贺钦是真的困了,薛恨也闭上了眼睛。
第二天下班后,薛恨先跑去银行查了查,卡里面的数额让薛恨倒吸一口凉气——老丈人出手居然这么大方!
揉了揉脸后,薛恨脚步轻飘飘地离开了银行,转头开车去了燕市最出名的一个珠宝店。
店里的接待在看见薛恨后热情迎了上来:“薛先生,您来了!”
薛恨点了点头:“我定制的钻戒做好了吗?”
“已经出来了,您跟我来。”接待小姐对着薛恨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薛恨看见钻戒成品后,心里分外满意。这是他前几天趁着贺钦加班的时候来定制的,他自认品位没有贺钦的高,但也大概能猜出贺钦喜欢什么样的款式。
钻戒的样式并不复杂,只是在戒指的内环处刻有“Q&H”的字样,是贺钦的钦和薛恨的恨。
薛恨看着盒子里的两枚对戒,心里已经开始期待贺钦收到戒指时的反应了。其实这个本来应该是贺钦的元宵节礼物的,但薛恨就想要一对独一无二的,取舍后只能滞后一些。
他跟接待小姐道了声谢,拿着装有对戒的盒子出了店门。
至于贺父给的那笔巨款,薛恨准备这个周末趁着贺钦加班没空管自己的时候,去物色物色新房子——虽然有些吃力,但给贺钦花钱,怎么能叫冲动消费呢?
薛恨哼着小曲儿开车回了家,路上接到了贺钦的电话:“在哪里?”
薛恨“咦”了一声:“今天这么早下班?我路上有事耽误了会儿,你等等我?”
“好。”贺钦没问什么事,只是去厨房先做了一个番茄炒蛋。这是贺三少征服厨房最有力的证明——他已经能将鸡蛋做得口感细嫩,酸甜感恰到好处了。
薛恨到家的时候,贺钦正在征服今天的汤。薛恨从背后抱住贺钦:“今儿怎么这么懂事啊?”
贺钦盯着汤里冒出来的气泡:“想你。”
薛恨瞥着贺钦说话时平静的脸色和发红的耳朵,脸上忍不住笑:“那你工作不要了?”
“其实我有点后悔了。”贺钦将火关小一些,转身看向薛恨:“如果当初没有成立荣钦,我现在能有很多和你相处的时间。”
“你差不多得了啊!”薛恨伸手指戳了戳贺钦的脸蛋:“咱俩这天天上班见,下班见的,你还不嫌腻歪啊?知不知道什么叫新鲜感和神秘感?”
“不知道。”贺钦握着薛恨的手为他取暖:“去了哪里,手这么凉?”
薛恨不是个藏得住事的,更何况他觉得现在的气氛很好,于是他用空闲的手从裤兜里拿出了装有钻戒的盒子:“去拿这个了。”
贺钦心跳如雷——他见过类似的盒子,知道里面应该装着什么。
薛恨在贺钦深沉的眼神里打开了盒子,盒子里并放着两枚钻戒,款式一样,尺寸相当。“本来打算昨天就给你的,但人家没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