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店房间的门被敲响后,贺钦从床上坐起来,扭头看见薛恨还是聚精会神地盯着电脑看,半点不打算搭理的意思。
贺钦又重重地“哼”了一声,围着浴巾就自己去拿了衣服进来,还大方地给了送衣服的人一笔数量可观的小费。酒店服务员着实被贺钦冰冷的俊脸吓得不轻,说谢谢都哆哆嗦嗦的,说完就走了。
贺钦心情郁闷地关上了门,把自己的衣服换好,一边的薛恨仍然没有反应。贺钦忍无可忍,干脆将手边的衣服扔到了薛恨的脑门上去:“穿上。”语气发沉。
“你发什么狗脾气呢?”薛恨扒下脸上的衣服,回头没好气地瞪向贺钦。
贺钦不理他,走进了浴室里,不知道又去捯饬什么。薛恨看了眼电脑上的东西和时间,决定晚点回家去不被打扰地看完。
他三两下把衣服裤子穿好,穿好后才发现这衬衫和裤子都大了一个号,估计是贺钦这王八蛋是按着自己的尺寸叫的。薛恨只好把衬衫衣袖折了点,裤子也提高了些。
贺钦在薛恨打领带的时候才走了出来,薛恨也懒得看他,把领带打好后拎着外衣就打算往门口走,刚刚抬脚就被贺钦攥住了手臂:“把衣服穿好。”
“你怎么这么磨叽啊?”薛恨说着试图甩开贺钦的手,贺钦却捏得很紧:“不想再进医院的话,把外套穿好。”
敢情这人是别扭着来关心自己来了,薛恨没辙,又不想大清早的上火气,他甩手示意自己会穿,贺钦这才放开了手。
“要不是你他妈搞了我一晚上,我能进医院?”薛恨一边说着,一边扯开外套衣领内部的吊牌。
“......”贺钦因为被冷落了一早上而一直不怎么好看的脸色稍微和缓了一点:“他给你下的药分量不少。”
意思是是薛恨有这个需求,贺钦被迫满足的。薛恨一脚揣在贺钦的皮鞋上:“合着我还得感谢你?”
“不客气。”贺钦抬手摸了摸鼻子,在薛恨把衣服套好后率先迈开了脚步。
薛恨对着这人模狗样的驴玩意儿竖了个中指,之后就跟在他身后离开了酒店。
刚出酒店大门,迎面吹来的秋风就冷得薛恨浑身都打了个激灵:“我草——”
贺钦看他一眼,想了想还是忍住了上去抱抱薛恨的冲动——刚才薛恨说的那句“别搞得咱俩跟在谈恋爱似的”一直横在贺钦的心里。
他知道薛恨说得一点都没错,他们不过就是上了两次床而已,其中一次还是在薛恨中了药的情况下。可就算是这样,这句话还是像一根刺一样扎在贺钦心里,让他的心情一直很不好。
贺钦愣神的时候,薛恨已经往马路边走去了,贺钦还是没忍住又叫住了人:“你去哪?”
薛恨莫名其妙地看贺钦一眼:“打车回家。”
贺钦又垮起脸来:“我送你。”说完他就不由分说地拉着薛恨想过马路。薛恨皱着眉看贺钦的背影:“你怎么回事啊贺三儿?”
“什么怎么回事?”他们两个人在红绿灯路口站定。
“哟——睡了一觉把你的恻隐之心睡出来了?”
“......这个路段不好打车。”贺钦冷着脸说。
薛恨扭头看了眼车流,里面有不少打着“空车”两个字的出租车。薛恨哼笑一声,却没有拆穿贺钦这个好不走心的谎言——毕竟能省一笔是一笔不是?
他们一起去了贺钦停好的车旁边。贺钦率先坐到驾驶座,薛恨正打算大开后车座的门,贺钦就摇下了车窗:“坐前面。”
“?”薛恨没理,却打不开后车座的门,他咬牙试了试前面的门,果然一动作,车门就开了:“你他妈不是车门坏了吗?”
“今天轮到后车门坏了。”贺钦面无表情地一边系安全带一边说。
薛恨忍不住又翻了个白眼:“果然车子随主人。”
贺钦发动车子:“什么?”
“哪哪儿都有病。”
“......”贺钦轻哼一声,把车开了出去:“地址。”
薛恨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青骏源紫金公寓。”
贺钦“嗯”了一声,专注地开起了车子。
车内空调的热风吹在薛恨脸上,为他赶走了身上的冷意,也让薛恨昏昏欲睡。身边坐着的闷葫芦一言不发,似乎也没有在车里放音乐的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