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舟带着冬深上楼,到书房敲响房门。
“进来。”
“冬先生来了。”
简从津转过身,看到白舟身后露出一点浅色的衣角。
他吩咐白舟:“你先回去。”
白舟点点头,自行离开了。
冬深把白色花毛茛放在简从津的书桌上。
“替狗买给你的。”冬深看了简从津一眼,又摸摸花瓶,“先给你这个小一点的,以后再给你买大的。”
简从津不知道白色的花是挑给自己的,沉默一下,说:“这也太小了。”
冬深男友的狗打碎的三个长颈立式花瓶体积要大多了,也贵多了,冬深没什么羞愧感:“所以买了花补偿你,之前你瓶子里可什么也没有。”
“那真是谢谢你。”
简从津语气听不出高兴还是不高兴,冬深知道他没有在说什么好话,但也不太在意。
“你很忙吗?”冬深把视线放在喝了一半的咖啡上,又迅速移走,“我想再在你这里住一晚。”
简从津什么也没问,点点头:“不太忙,想住就住吧。”又问,“穿我的衣服?”
冬深很感动,又奉承他:“可以吗?你人真好。”
简从津接受夸奖毫无心理负担。
“别装可爱。”简从津说,“下回自己带衣服。”
好像没人意识到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冬深走到简从津旁边,轻轻把手掌放在他腰间,然后用了点力气往前推。
“你忙你的。”冬深说,“我不打扰你。”
简从津被他推到座椅上坐下,那半杯咖啡被冬深拿走添满,放在简从津的手边,然后坐到简从津对面的沙发上。
简从津看了他一眼,没说什么。
等到简从津再抬头,冬深已经睡着了,深咖啡色的皮质沙发里面一张几乎惨白的脸。
他大概不知道自己对简从津讲话的时候是一个多么勉强的样子。假如简从津心眼坏一点,就会将他当场拆穿。但是简从津在冬深面前好像没办法摆脱做一个好人,总是不忍心,连刻薄话都说得若有似无。
简从津倒没觉得有什么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