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不知留下萧轲说什么,我回了久芜居,却见院中玉兰树下一人坐在石桌旁,他闭着眼托腮假寐,手指在石桌上缓缓敲击,忽然睁开眼,正好看见我盯着他看。
沈决微微一笑,作势伸个懒腰,手交叠在脑后,笑道:“哥你回来了。你那小表嫂没逼着你娶她罢?”
我冷着脸懒得理他,径自往房中去。
沈决起身,拦住我去路。
我俩实在有些相似,不光长得像,身形轮廓也相近,我有时甚至想,若是黑纱覆面,单露出一双眼睛,恐怕生人不易区分我俩。
沈决对我冷淡丝毫不以为意,仍是笑笑:“理我一下又不会死。”
我冷笑回头看他:“可我恶心,贱种。”
沈决笑意微微一滞,但缓缓笑意更深:“你真是一点都没变。”
我觉得他莫名其妙,我何时将他放在眼里过,自幼除了整他和他也没什么交集,他还一副跟我很熟的口吻,他也配?
不由嗤笑道:“我自然不会变。你也不会变,永远都是个下贱胚子,穿上龙袍也成不了太子。”说完冷笑看他,转身就走。
未走出两步,忽觉衣袖被人拉住,我拉扯不开,皱眉冷眼看他。
沈决面色平静,眸中似乎有些莫名情绪,只看着我却不说话。
我心中烦他,冷声道:“还不松手!”
“你惯会伤人,以为你该明白了不是谁都能容你,但你似乎也没学会珍惜别人心意。”沈决语气平静,似乎半点也没生气,但不知为什么,他这话说得我有些莫名心虚。
一个从小被我从小踩在脚下的贱种,凭什么这样说我,我将他的话放在心上才是抬举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