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将近两个小时,宋向隅一直躺在沙发上,从略感困乏到阖眼熟睡。
他感觉很冷,尤其是太阳下山之后,碎金一般的落日余晖洒了下来,黑灰色的窗帘透着之下透着几分挣扎的亮光,房间的温度正在下降。
宋向隅手脚冰冷麻木,想要动一下身子,却发现自己像是被钉在了噩梦之中,无法清醒。
忽然,他的身上落下了一件厚重的西装,带着清凉的薄荷味。
宋向隅还没有清醒过来,就感觉自己的身子一轻。
他被人抱了起来。
耳畔传来熟悉的声音,“为什么在外面睡觉?”
宋向隅这下彻底醒了。
他缓缓睁开了眸子,清澈的眼神盖上了一层朦胧的水雾。
“干嘛这么看着我,”裴牧川笑了一下,他将人抱到了卧室的床上,“刚才弄碎花瓶了?”
宋向隅别过头去,没有辩解。
“工作很累?”裴牧川蹭着他的脖颈,深嗅他身上的气味。
不知道为什么,他总觉得自己已经很久没有见过宋向隅了,不过真要算的话,他们分开的日子还不足一个星期。
“你什么时候开始?”宋向隅冷冷地开口问道。
裴牧川被这冰冷的眼神看得一愣,他喉结滚动,不明所以地问道:“什么?”
“我等你很久了。”宋向隅阖上了眼睛,将自己的衬衫微微扯开了半边,露出了精致的锁骨和白皙的胸肌,“好了,我就走。”
裴牧川被他这样的态度弄迷糊了,他皱着眉将人的手臂按在自己怀里,用了点力度:“你发什么疯?”
宋向隅的长睫微微颤抖了一下,没有说话。
他僵硬的身子宛若一座孤独的冰雕,连唇角抿起的弧度都透露着一股冷漠。
“谁怎么样你了?”裴牧川的眼神也暗沉了下来,他捏着对方的下巴,语气中带着强势和压迫,“告诉我。”
“没事。”宋向隅只觉得对方咄咄逼人,“你还要等……”
“回答问题,不要岔开话题。”裴牧川的眉头拧得厉害,“谁给你穿小鞋了,还是有人刁难你?”
“都不是。”宋向隅的声音很轻,一副十分抗拒对方的模样,眼神空洞木然,像是一个漂亮的傀儡。
“宋向隅……”裴牧川手上的力道大了些,“不要逼我发火。”他的嘴里蹦出了几个字。
身下的人被他莽撞的力道压得痛叫一声,“嘶……”
裴牧川这才松开了手,“有事别瞒着我。”
“……你,”身下人艰难地开口,感觉自己的嘴角发苦,“今天叫了几个人来?”
“什么?”
“我不跟你玩这个,裴牧川。”宋向隅的语气中装满了痛苦,眼角下垂,下巴发抖,好似风雪中一片抖冷的将要融化的雪花,易碎易凋零。
“玩什么?”裴牧川换了个姿势,双腿钳住了他的膝盖,以一种绝对压迫的气势,“原来你喜欢叫人来?观摩?还是一起上?”
语气像是开玩笑,但是很明显能听出对方平淡内容下隐藏的风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