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医院又开始了忙碌,周围不停传来医疗器械推动的滚轮声。纪光山趴着睡了一晚,醒来时腰酸背痛。
手里还握着什么东西,摸起来冰冰凉凉的。纪光山一脸迷糊地支起身体,查看姜哲衍的情况。
没想到他早就醒了,此刻坐在床头,一动不动地注视着自己。
“!”纪光山吓了一跳,发现自己竟然抓着他的手睡了一晚,“怎么坐起来了?你现在需要多休息。”
镇定剂的药效已经过去了,尽管身体还使不上劲,姜哲衍的意识却异常清醒。
“你有什么想问的吗?”
他的眼睛里没有一点光,纪光山被盯得很不自在,起身后退了几步:“我去给你买早餐。”
“回来!”姜哲衍抓住了他的衣服。虽然力气不大,纪光山还是被吓到了,站在原地不敢乱动。
“好好好,我留下来陪你。”纪光山握着他的手,慢慢走回了床边,发现姜哲衍的另一只手在输液,医生又给他挂了瓶葡萄糖。
“要不再躺下休息一会?”
姜哲衍全然不理会他的建议:“关于我的病,你真的没什么想法?”
“现在不要想这些了,”纪光山察觉到苗头不对,“有什么事等你身体好了再说。”
“你不用考虑我的感受。”姜哲衍一点一点地把他往身边拽,“昨晚的情况你都看到了,你一定觉得我很没用吧?连这点打击都承受不住,脆弱、敏感又自私……”
“说什么呢?我要是嫌弃你,就不会留在这儿陪你一晚上了。”纪光山坐到床沿上,扶住了他的肩膀。
“可是你一直在对我说谎!”姜哲衍突然用力把他拉到了身前。鲜血顿时沿着输液管窜了上去,纪光山还来不及反应,余光就瞥见了一片殷红的血。
“你把手放下来!”他握住姜哲衍的手腕使劲摇了几下,“你还在挂水呢!”
“没事,我不疼。”姜哲衍稍微把手收回了一点,冰凉的手指擦过他的耳垂,“为什么要骗我说要去英国?”
纪光山满脑子都那管回流的血,根本无心回答问题:“你先把手放下来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