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灰狼的问题真的很难让鱼回答。
诺是水族,虽不被同族容纳,但这方辽阔的水域也养大了他。
诺不是兽人,虽以水族之身嫁过来,但兽人们却也无比包容的接纳了他。
诺不知道该怎么选,无论选哪边,他都觉得心里有愧。
但乌图索的态度也十分强硬,一双寒眸冷冰冰的盯着他,势要得到他的回答。
电光火石间,诺来不及想更多,脱口而出道:“我永远都站在您这边。”
这个回答有些投机取巧。
但幸好,乌图索还算满意。
他将手中用金币编成的小牌子随手一扔,一旁的红狼接住在掌心啪啪打了两下后,笑着说了句:“不错,挺顺手。”然后步履生风,直直的朝着二伯伯的方向走了过去。
诺浑身的力气都被抽干,他抓紧断了的伞柄勉力站在原地,心里很慌、很害怕,但又忍不住去看——
只见两个士兵一左一右从后压住二伯伯的肩膀,红狼拿着手中牌牌在二伯伯面前晃晃,皮笑肉不笑的问他:“还记得这十枚金币吗?”
二伯伯瞳孔一缩。
下一秒,红狼甩动臂膀,挥着手中的牌牌,左右开弓,狠狠给了他两下。
“啊!”二伯伯痛的大叫。
也不知道红狼用了多大的力,诺好像看到二伯伯飞出去了好几颗牙?
被打掉牙齿可是很疼很疼的,尤其红狼用的还不是手,而是用缠满了稀有金属的金币牌牌。
诺感同身受的捂住了自己的脸,又想起小时候被二伯伯一个耳光打掉好几颗牙齿的那种感觉,隔着这么多年的时光,想起来还是会疼的想要掉眼泪。
乌图索瞟他一眼:“看不下去,可以回去。”
诺没应,全部的注意力都在二伯伯和红狼的身上——
二伯伯双脸充.血,嗫喏的求饶:“司令大人我错了,我真的不知道那是您,我……”
“啪!”又是一声皮开肉绽的脆响,红狼挥着手里金光灿灿的牌牌,又往他的嘴巴上狠狠抽了一下。
二伯伯带着惊恐的尾音,重重给乌图索磕下头去:“司令大人饶命啊……”
乌图索冷眼旁观。
红狼举起手中牌牌,“啪!”又是恶狠狠的一下,血肉飞溅。
二伯伯养尊处优,哪里受过这个苦,他是威风也没了,狠劲也没了,满脸是血吐着崩落的牙齿,连连哀求着。
但他每一次的求饶,都会换来红狼更用力的一下。最后二伯伯不敢再开口,可红狼挥着手里的牌牌,打的更狠了。
二伯伯脸肿的像是猪头,口吐鲜血扛不住晕过去的那一刻,诺都替他松了一口气。
红狼啧一声,“这老东西,也太不经打了吧?”
听那话音,是还没打够吗?
诺捂着腮帮子,小心翼翼的舔了舔自己上下两排密密麻麻的牙齿,心道还好,还好,被打的不是自己,自己的牙牙们,都还在,还在。
诺以为二伯伯被打成这样,事情会告一段落,没想到红狼又说了句:“把他弄醒。”一个士兵便立马提了一桶红红的辣椒水过来,“哗~”泼在了二伯伯的脸上。
海神呐!
诺不敢想那滋味该是何等的酸爽,抖着鸡皮疙瘩,将捂在腮帮子上的爪爪,捂在了眼睛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