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前的晚上,两人没憋住,做得昏天黑地,最后秦炽连他那好得都快差不多的伤口都因此崩开了。
即便是因为这样,到了第二晚,秦炽又蠢蠢欲动,裴宴时被他挑弄得自己也受不住,但又不想重蹈昨晚覆辙,便把人轰到了客卧,之后两晚都是如此。
直到今天早上,裴宴时去公司前,两人一起吃早餐的时候,秦炽提出今晚一起睡,并保证拆线前,甚至拆线后几天都一定素睡,裴宴时才松了口。
现在,裴宴时给了他一个意会的眼神,秦炽几乎是立马就反应过来,裴宴时说的“他会遭殃”,指的是今晚继续让他睡客卧。
有能抱着亲着睡的对象,谁愿意自己一个人睡?
秦炽于是立刻对贺眠眠说:“你还是别叫了,他还真有法子让我遭殃。”
贺眠眠嘟囔:“不是你让我叫的嘛!”
“我收回我刚才的话。”
贺眠眠一脸哀其不幸地说:“你是怕老婆吧,哥?”
“……”
“老婆”这词儿可别又触着他家这位特别在乎在外人眼中,自己是上位还是下位的祖宗的逆鳞了,秦炽觎了裴宴时一眼,果然,他家祖宗脸色又不太好了。
秦炽连忙转了话题,继续交代贺眠眠在国外要注意的事项。
他越说,爹味越浓,都快中午的光景,听得贺眠眠直打哈欠。
直到机场的广播播报贺眠眠这趟航班开始登机了,秦炽才止了话,把这最后一点时间留给贺眠眠和她爸。
“那哥哥再见,我会想你的。”贺眠眠说完,转身要走去贺远东那边,走了两步,又回过身来。
秦炽问:“怎么了?”
贺眠眠的视线停留在裴宴时身上。
裴宴时挑了下眉:“看我干什么?”
贺眠眠一开始没说话,过了会儿,突然飞快地来了句:“嫂子也再见!”然后迅速转身,跑了。
裴宴时:“……”
秦炽:“……”
秦炽偏头一看,裴宴时刚才稍有缓和的脸色又阴沉了几分。
秦炽非常克制地憋住了笑,问:“裴总,这不怪我吧?不至于让我遭殃吧?”
裴宴时抬眸睨他一眼。
“刚才你不自己还提小姑子么,这也不见你在意啊,偏就这么……”在意媳妇儿、嫂子、老婆这样的称呼。
后半句秦炽没说出来。
不过秦炽大概也能猜到,裴宴时说什么小姨子、小姑子的,重在调侃贺眠眠,而且小姨子、小姑子这样的称呼也不比媳妇儿、嫂子、老婆这样的叫法,更能体现恋人之间的1、0属性。
裴宴时没回答秦炽的问题,而是说:“你让我睡一次,我随你怎么叫。”
秦炽放低声音,直白地问:“是我做得让你不舒服吗?你怎么还在想这个?”
两人在机场这样的公众场合聊这类话题,半点不脸红,虽然声音也不大,仅限他俩能听到。
裴宴时虽没不好意思,却跟被戳了痛脚似的,有些恼怒。
他总不能告诉秦炽,就是因为太舒服了,舒服到他都快忘记自己曾经是个top了。然而这种遗忘、这种被快感腐蚀的放纵,是堕落的、可耻的,是有失尊严的,他不能从此沦陷,否则他作为一个男人,雄风何在。
“我睡你,我舒服,也能让你舒服,我为什么不想?”裴宴时驳回去。
“你可以想,但你能不能就想想?”
“你什么意思?”
秦炽顺他的毛:“我相信裴总很厉害,但我真的不行。”
也不管两人是在人来人往的机场了,秦炽拉过裴宴时的手:“裴总体谅一下我这个直男吧。”
裴宴时轻呵一声:“你现在还直男?”
“嗯,我不喜欢男人,除了你。”
“那你还喜欢女的咯?”
“也不喜欢,只喜欢你。”
“……”
见裴宴时一副一脸鄙薄的油盐不进的样子,秦炽添上一句重磅的:“我爱你。”
照理说,这种话裴宴时应付起来不在话下,但这三个字从秦炽嘴里说出来,让他有种不舍得用轻挑言语破坏掉的谨慎感。
裴宴时索性就没说话,他扯了下不自觉想要提起的嘴角,然后微微偏头,发出一声带笑的轻哼。